“出去!听到什么都不许进来!”一回到自己的房间,霍锦惜便将自己的贴身丫鬟赶了出去,今天她去梨园本来就憋了一肚子气,结果一进门就被那几个老妪婆叫去磨叽了半天,如今回到自己的地盘,她才敢表露出来。
“砰!”一挥胳膊,桌上摆着的糕点就被她扫到了地板上,因为二月红的关系,她的房里摆的是与红府同款的桂花糕,可是如今那小巧的糕点在她眼中却显得无比碍眼。
一般情况下,梨园是只给每桌的客人准备茶水和干果的,可是她今天分明在那个女人面前的桌子上看到了桂花糕,那种款式一看就是从红府带出来的,长沙城可没有卖的地方。
“连出门都会让人带着桂花糕,二爷对那个女人还真是上心。”那原本妆容精致的脸庞如今看起来已经有些散乱,这样狼狈的姿态也就只有在自己的屋子里才会显露出来,出了这个房间她就只能是那个精明干练的霍三娘。
即便在梨园二爷并没有出面,但无论是管家对岳绮罗的维护还是二爷默许她进入后台,都深深地打击到了她的自尊心,一直以来她都追在二爷身后,就算知道自己的举动会让人厌烦,她还是放不下那个红衣男子。
完全不顾地上散落的碎瓷片,霍锦惜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满眼落寞的自己,不禁伸手抚上自己的脸庞,“这副模样,估计谁都不会喜欢吧。。。”
窗外,三个漂浮在空中的小纸人不自觉地点了点头,看戏看了半天了,也该它们上场了。
“嘿嘿嘿。。。”
诡异的笑声顿时环绕在房屋四周,只是在这里侍候的丫鬟之前已经被霍锦惜赶走了,如今听到这一渗人笑声的就只有待在屋内的霍锦惜,“谁在外面?!我不是说不准打扰我吗!”
随着她的叫声,怪笑声仿佛离她越来越近。。。
“你们以为我会在意那种人吗?不过是个不重要的人罢了,也值得你们去找麻烦。”用完饭回到屋子的岳绮罗一看到自己桌上的纸人少了三个,便猜到它们这是干什么去了,只是她之前都没有动手,自然不会认可这些纸人擅作主张的行为。
才刚刚被从霍家叫回来的纸人有些委屈地在空中晃了晃,显然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岳绮罗自然看得出来二月红对那个女人并没有任何想法,对于一个根本连战场都上不了的敌人,她自然不会放在心上,“看你们就烦,还不给我滚回去。”
处理完搞事情的小伙伴,岳姑娘也终于有时间继续修炼自身的功法了,他们这次从文成公墓带出来的书对她确实有不少帮助,如今她不但不再需要继续吸食他人的精气,只要凭着这套功法自身的运转就可以维持这具肉身的活力。
看来这本书上的内容远比她当年得到的完整,正因为曾经那本功法的残缺,才致使她的肉身与灵魂完全分离,即便她能够保证自己的灵魂不灭,但是肉身不腐却必须靠活人的精气来维持。
而这本书中记载的功法和那块血石内积攒的精气,帮她克服了这一弊端,由此她可以确定当年她得到的那本功法就是从这本书里摘录出来的,只是将功法刻在那白骨上的人心怀不轨,想要将修炼之人引入邪道,在看过完整的内容后,岳绮罗怀疑她若是继续这么修炼下去,迟早是要出问题的。
岳绮罗:敢这么坑姑奶奶,就算你已经死翘翘了,我也会把你挖出来的。。。
只是那部功法是她几十年前所得,不说来历不可循,就连当年她取得功法的那个墓穴也被她改成了自己的老巢,完全没有线索可寻。所以比起那个可能几十年前就化成白骨的罪魁祸首,她还是对留下这本书的刘伯温感兴趣。
按照墓中刘伯温留下的提示,那位几百年前的高人可比她这个被人坑了的对这本功法了解多了,既然她都能凭借残缺的功法活到现在,没道理那位前辈会像史书中那般郁郁而终。可墓里那具尸身她确定就是刘伯温本人,若是其他人完全没有必要用血石这样的宝物保证尸身不腐,难道说刘伯温也像她一样渡魂到他人身上?
一想到这一点,她的神情变了,她本来以为这世上少有人为敌手,只是对方可是那位惊才绝艳的刘伯温,若是让他知道自己闯了他的墓穴,找上自己,恐怕就连她都不敢保证能全身而退。
这时候,她也不知道自己希不希望刘伯温还留在这个世上了,一方面,她希望自己的同类能够多一些,那样在漫长的岁月中她也不会无聊,另一方面。她也担心对方会对自己不利,对方也清楚这部功法的弱点在哪,她可不想再被封印几十年。
看来她在长沙的日子也不平静。。。
“陈皮,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怎么又出来乱动了!”一大清早,丫头便来到陈皮的院子里,见其在院子中练功,急忙冲上去阻止道。
一般情况下她都会伺候好姑娘之后才会过来,只是昨日岳绮罗因为练功睡迟了,今日便没有起来,见没有自己的事,丫头就提前去看望陈皮的伤势,没想到才踏入院子便看到这一幕。
看着丫头脸上显而易见的担忧,陈皮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并没有觉得自己的伤有什么严重的,因此总是趁着丫头还没有来的时候练功,他可不想下一次还这么狼狈的回府。
“其实已经没事了。”陈皮说不出什么辩解的话,因此只能实话实说,他身上的伤本就都是外伤,这些天每日上药早已结痂。就算在练功时不小心撑破伤口,他一个大男人难道还会怕留疤不成?
狠狠瞪了这个不听话的家伙一眼,丫头直接拽着他做到院子里的石凳上,拉开他的袖子,指着又开始渗血的伤口,“你还说没事,你看看这里,又流血了,你老是这么不注意,万一感染怎么办。”
“事后我都会再包扎起来的,没事。”感觉到自己胳膊上传来的温热,陈皮心中有些不好意思,将胳膊抽了出来。一直以来他身边都是各种糙汉子(当然,他师傅不算),并没有任何女性长辈,丫头本就与他年纪相仿,他如今已经是懂得男女之防的年纪,自然对于丫头的关心有些躲避。
陈皮的性格本来就比较别扭,同样有个别扭的姑娘要伺候的丫头,对这种还是很了解的,自然不会觉得对方躲开自己是讨厌自己,她盯着陈皮胳膊上的血迹不放,“东西在哪?我给你包上。”
“我去拿就是了。”见丫头执意要替自己处理伤口,陈皮只好妥协,回屋去拿药和绷带,好在他平日里练功经常会有些磕磕碰碰,这些东西都是常备着的。
包好了伤口,陈皮突然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递到丫头面前,“这是早上刚做好的。”
看到那个熟悉的油纸包,丫头一脸惊喜地接了过来,打开一看,果然是自己最爱的糖油粑粑,“你今天早晨又出去了?”
“我想去吃城东的包子了,顺路买的。”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陈皮摸了摸后脑勺,眼神也向旁边飘去。
看他这幅样子,丫头不禁笑了起来,平常总是绷着一张脸,怪吓人的,也就这种时候看起来才和他的年龄相符。
“笑什么?”以为丫头是在笑自己,陈皮一挑眉,伸手揉了揉丫头的头,“丑死了。”
“谁说的,姑娘是我养的比原先好看多了。”丫头不情愿地躲开头上的手,嘟着嘴抱怨着,“真是的,都把我的头发揉乱了。”
“你就算变成猪,岳姑娘也能说你好看。”陈皮撇了撇嘴,对于那位姑奶奶的护短他可是深有体会,别管因为什么,只要丫头受了委屈,那位就能怼死对方。
当然,要是让他知道有人敢欺负丫头,他也不会比那位仁慈多少。
瞪了口无遮拦的陈皮一眼,丫头开口提醒道,“你这么编排姑娘,也不怕姑娘又让你体验大风车。”
‘大风车’三个字就像是魔咒一样敲到陈皮头上,想起那种感觉,他的脸都黑了,若是打骂之类的,他倒是不会在意,可是那种在空中不停旋转的晕眩感,实在是让人消受不了。
陈皮:每次都在别人面前表演一番‘天女散花’实在是太丢小爷的脸了。。。
“你只要不去告状,岳姑娘怎么会知道。。。”如今陈皮对岳绮罗的尊敬程度仅次于他的师父,他本就是个尊重强者的人,岳绮罗的本事可是他亲眼见过的,那根本就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够理解的,更何况她还有‘大风车’这一必杀绝招,陈皮怎么可能还像过去一样去挑衅。
丫头看了看岳绮罗院子的方向,不忍心地提醒自己的小伙伴,“姑娘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在着红府内就没有什么事能瞒过姑娘。”
陈皮:这种事情就不要提醒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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