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们的行为还需要教导！”托尼的眉头都能打结了, 目光像是看熊孩子似的，谴责的瞪了过去。
“……”卡尔讪讪的转开视线。
身为一名成年男性，可他内心有的时候会对毛绒绒的, 长相可爱的小萌物无法抗拒。贾维斯球非常冷静, 可是没办法好好控制身体的时候, 又显得很呆。捏起来手感棒, 投喂起来又乖, 卡尔才不小心变得孩子气了起来。
他控制不住自己啊！不过……这也没关系。
卡尔想想自己的身份, 马上理直气壮起来。
反正托尼不知道自己是他爸爸。而且这个大托尼的年龄比卡尔都大呢。
小胡子男人才气呼呼的教训完奥创，就弯下腰, 也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下在离地几厘米的空气中飘着的橙色圆球，不怎么确定的问：“贾维斯？你怎么样？”
“先生，我很好, 就是有点撑。”贾维斯马上回复道, “我的转换能量能力不如奥创。”
贾球仍然在离地很近的地方飘着, 没有飞上来的意思，周身最外层微微散开的数据流又拢了回去，恢复成了一颗很好的圆球——一颗比刚才臃肿了不少的圆球，看样子确实是吃撑了。
“吃撑了——”托尼露出一个类似牙疼的表情，没什么办法，只好把膨胀到篮球大小的橙球捡起来, 学着奥创的样子放在腿上, 然后伸出两根手指, 弯曲指节, 像是顺毛似的来回搓起了贾球。
“唔嗯……咕啾……”
贾维斯一向绅士礼貌的嗓音突然发出一堆奇奇怪怪的咕噜声，整个橙球也慢慢摊平拉长，像是一摊饼似的瘫在托尼腿上。
托尼：“？？！”
“这又是什么情况？！贾维斯！你怎么了？”他紧张的问，吓到尾调上扬。
卡尔：“……”
卡尔在旁边看的表情微妙。
“先生，我以为你会喜欢。”贾维斯球停止了“咕噜”声，有点疑惑的问，“类似的小动物被抚摸时发出舒服的叫声，这不是正常的吗？”
“……”
托尼的发呆表情活像是贾维斯刚讲了一个让他完全听不懂的数学讲座。
“你从来没养过小动物吗，托尼？？”围观吃瓜的鹰眼露出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调侃的问。
“我当然不养那种东西，不是只有女生才喜欢吗？”托尼耿直的用着能被人打死的理直气壮语气说。
“咳……”卡尔听不下去了，一把将贾球夺了回来，对他微笑道，“先生，既然你不喜欢，那让我和贾维斯说话吧，我喜欢。”
“我——”
托尼被自己的话噎了回去，憋得表情有点奇怪，他眼睁睁的看着奥创开始又捏又抱，把橙色圆球揉圆搓扁，一脸心满意足的升天表情，表情顿时臭了下去，“这个新AI还真是不听话，没有贾维斯好！”
“先生？”
卡尔玩得心满意足了，又想起来自己还在角色扮演，回头露出一个错愕惊讶的表情。金发青年的蓝眼睛里受伤了起来，默了默，抱着贾维斯球的动作就不动了，疑惑的问出来，“……你不喜欢我吗？”
“……别用一张男人的脸对着我露出那种表情。”托尼一个激灵，掩饰的端起酒杯嫌弃的说。
卡尔差点要憋不住笑了，微微低头掩饰表情，飞快的在自己笑出来前变回了团子形态：“好吧。”
“啵”的一声，一个比贾维斯大上了一小圈的蓝色圆球出现在空气中，晃晃悠悠的径直飘走了。
卡尔是调侃完托尼走了，被留下的托尼“吨吨吨”灌了几杯酒后，左思右想，还是放心不下来。
“他是认真的吗？！”托尼费解的倾斜身子去戳班纳博士的肩膀，表情纠结，“奥创？”
“什么？”正和黑寡妇聊得开心的班纳博士回过头，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伤——伤心？我是说他不是个AI吗？”托尼有点结巴，茫然的做了几个手势，“我只是说他没有贾维斯听话，他刚才跑了。”
“先生，我想我们可以明白伤心是什么感觉。”贾维斯球留在刚才的椅子上，中肯的说。
“他才刚诞生，小孩子调皮一点不是很正常吗？”现在轮到班纳博士一副不赞同的表情了。
“而且——托尼，你居然拿他们两个做比较。”鹰眼也摇着头，深有养崽经验的他觉得托尼要凉，“这是不行的。”
“我觉得你是得小心点，托尼。”黑寡妇越过班纳博士的肩头看过来，表情也有点古怪，语重心长的说，“刚才你们不还在说他已经是新生命了吗？生气或者伤心有什么不对的？”
“……”托尼被队友们一连串劝解的话惊住了，安静片刻后，他猛然站起来，表情一变，想到了一个严重后果，“该死，那我的奥创计划该怎么办？！”
小胡子男人本来拉不下面子，可是现在突然有了个充足理由，他马上站了起来，匆匆的大步离开了，准备去找找自家AI。
大厅的另一边。
史蒂夫刚走过来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坐下，端着酒杯注视着远处热闹的人群，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怀念又寂寥的笑容。
“你不想和他们一起玩吗？”
蓝色光球晃晃悠悠的飘过来，奥创柔和中带着冷静的嗓音响起，漂浮在史蒂夫肩头旁边，就像是在和他一起坐着，“我知道你的经历。”
“奥创。”金发男人微微侧过脸，有点讶然，但他又恢复了平静的表情。嗓音里带上了笑意，情绪原来没有卡尔想的那么低落，
“谢谢，我只是在想念一个人，而且我也不太喜欢热闹。”
“唔。”卡尔点点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史蒂夫了。他毕竟是孤身一人来到现代社会，这会儿巴基也不知道在哪里，感到孤独是必然的。
“奥创……”史蒂夫似乎认真考虑了什么，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的抬起头，径直凝视着蓝色圆球，问，
“你知道卡尔伍德吗？”
“……”
卡尔心里狂跳起来，但是强大的运算能力支撑着他，让他没有露出一点征兆，在正常接话的时间里出声问道，“嗯？你是想让我搜索这个人吗？”
“没错。”史蒂夫点了点头，俊秀的侧脸上流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笑容来，“可以拜托你吗？我不太了解这方面的，不好找人……”
“有什么特征吗？”
“他的头发和眼睛都是褐色的，年龄在十八九岁到二十五岁之间，是一个很年轻的白人。”史蒂夫描述的说，“他出现的地方都是随机的，我只知道两次，一次晚上在神盾局的航空母舰上，一次早上在……法拉盛草原可乐娜公园。”
卡尔不动声色的联网入/侵各大数据库，开始按照史蒂夫给的标准查找自己，因为卡尔也很好奇，在这个世界上，到底有多少关于他自己的信息。
……
“很抱歉，我没有查找到他。”一阵沉默后，卡尔给出了答案，“有很多同名同姓的人，但是根据你的条件，我没有找到一个。”
“这样吗？”史蒂夫微绷的脸颊放松了下来，好像有点释然，“神盾局都找不到他，我也找不到是应该的。”
这信息量有点大啊。
话说确实。卡尔没有在神盾局解散后，发布在网上的那些残留加密文件夹里找到自己的讯息。但是要说神盾局之前不关注他，这可能吗？卡尔觉得这种情况才更加反常。
他心里提高了警惕。
圆圆的蓝色光球在空中晃了晃，就猜测的问：“你刚才就是在想他吗？”
出乎卡尔预料的是，金发男人晃了晃手里的酒杯，竟然微笑着承认了：“是啊。”
“我想找他弄清楚一件事。”史蒂夫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对奥创很有好感。这些心事已经被他想了很久，现在一股脑的吐露出来。可往常这些事，他一般不会轻易说出口的。
“弄清楚一件事？”卡尔疑惑的问，扮演了一个很好的听众。
“我第一次见他，他的身份是阿斯加德的平民，跟着索尔来的。”史蒂夫的视线捕捉到人群中正哈哈大笑着碰杯的雷神索尔，开始讲述，“我觉得他很亲切，就像你一样——”
听到这里，卡尔差点出了一身冷汗。
“但是他很快就回去了。”
“第二次他自称是另一个世界的来客，是那个世界我的爸爸。虽然不太懂，但他说是带我来历练的。”说到这里史蒂夫摇了摇头，“具体情况娜塔莎应该比我清楚，因为这段记忆我根本想不起来，连照片都是她给我看的。”
“那他到底是谁？”卡尔干巴巴的问。
“是啊，他到底是谁？”史蒂夫嗓音平缓的问，“我去问了索尔，他像我一样，根本没有了那段记忆。我们别的人都还记得卡尔，可他却说自己完全不知道。”
“……”卡尔尴尬的沉默着，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原来是航空母舰？”托尼若有所思的问。
史蒂夫和卡尔一起扭头。
“嘿，队长，我不是故意听你们说话的。”站在附近的小胡子男人胡乱做了个手势，走过来在旁边坐下，他把蓝色光团按进自己的怀里，笨拙又讨好的挠了两下，饶有趣味的沉思着说，
“原来他是跟着索尔来的那个平民吗？后来我也见过他一次，他拿来的煎土豆饼我找了好几个大厨去做，都做不出那种味道。”
托尼一脸耿耿于怀。
“嗯？”史蒂夫突然有点发怔，转头看着托尼，“……煎土豆饼？”
糟了！
卡尔心里一揪，连忙想找个话头转换话题。
蓝色光球在托尼怀里不舒服的挣扎扭动起来：“——先生，你能放开我吗？我没有毛，不能被你薅掉。”
托尼正想回答史蒂夫的话一顿，就低下头，有点不自然的皱起眉毛：“你不喜欢这样？刚才你揉贾维斯不是揉的挺欢的？”
说话间他又笨拙的胡噜了几下，自己对手感倒是挺满意。
“还是不要了……先生，我们去找个地方测试我的能力吧。”卡尔急着岔开话题，让托尼和史蒂夫分开。
再说，贾维斯之前就是没有身体的人工智能，被揉着也觉得好像没什么。可卡尔以前是人，被托尼抱在怀里一通乱摸，感觉浑身哪里都不自在。
“好吧，宴会也没什么事了，我们走。”奥创这句话说进了托尼的心坎里，正搔到痒处。小胡子男人精神一振，就打了个响指，迫不及待的站起来想离开。
他随便挥挥手对史蒂夫示意，金发男人也没有对刚才的话题有什么疑问，微微点头，目视着他们离开了。
“我们去我的测试场，奥创，我们好好测试一遍你的能力。”托尼领着卡尔走着，声音慢慢严肃起来，音调沉重的往下降了不少，“你看得到我设置的地球保护计划，奥创，你是整个计划的关键，我希望你能胜任。”
“我诞生的使命就是为此，我会尽量去做的。”卡尔努力模仿着人工智能的口吻去说。
这也是他希望的，如果能有一个无害的奥创保护着托尼，先不提能不能确切的保护到地球，至少托尼严重的焦虑症和各种乱七八糟的心病应该会得到缓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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