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花绘梨现在觉得有一点脑壳疼。
如果说烛台切光忠的到来算是给了她一个惊吓的话, 鹤丸国永的到来就是送了一个难题给她。
所有审神者都知道,鹤丸国永是一个励志于搞事情,并且以惊吓做为生活的乐趣的存在。
所以,立花绘梨永远都猜不到他下一秒会做出什么事情, 以至于鹤丸国永突然就和烛台切光忠一起争风吃醋,她都没有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然而, 这些事情还没有完。
就在立花绘梨才刚刚在脑袋里面稍微把目前发生的这一切梳理清晰一点的时候, 三日月宗近也出现在了这家波洛咖啡厅, 紧接着就是看上去应该是跟着他一起出门,结果忽然发生了什么事情, 追上他来到这里的山姥切国广。
总觉得,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就在她默默的将目光放远的时候,三日月宗近已经走了过来:“说的也是, 毕竟小姑娘在这个地方呀。”
“三日月怎么在这里?”立花绘梨疑惑的偏了偏头。
身穿着藏青色和服的男人微微的眯眼, 眼底那弯金月因为这样子的举动若隐若现,就像是隐藏在薄云之后的月亮,给了人一种神秘之感:“我这段时间里总是呆在家里, 感觉有一些无聊,所以趁着今天有时间, 就出来走一走。”
三日月宗近的声音慢悠悠的,用词也偏向于年迈的老者,再配上他那张堪称绝世也不为过的脸, 着实给了旁人一种怪异的感觉。
然而也是因为他的这张脸, 看上去就好像做什么事情都能够被原谅一样, 实在是让毛利兰她们没有办法下去挑这个毛病。
更不要说是立花绘梨,这个作为刀剑男士们的主公的家伙。
“这样子呀……”
她很快就把目光转向了山姥切国广,修行归来的青年现在的这个样子,不管是看了几次立花绘梨都是觉得高兴的:“切国和三日月要不要喝东西呢?”
“只有三日月和被被吗?”
鹤丸国永像是受了委屈,把下巴放到了立花绘梨的肩膀上:“明明我和光仔是先来的呀。”
外面的阳光透过窗户撒在了他的身上,为鹤丸国永的周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边,长长的睫毛微微的垂下来在眼下铺上了一层阴影,让平日里活力四射的青年看上去瞬间就添了几分的病态。
立花绘梨是心软的,就抬起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脑袋。
“鹤和咪酱也是,想要喝什么?”
“那我就和绘梨一样吧!”
鹤丸国永的眼睛亮了起来,闪闪发光的样子,立花绘梨见此又拍了他一下,确实把对方的脑袋往边上推:“还有,鹤你太重了……”
“绘梨。”
在立花绘梨和几个人周旋的时候,一声轻唤把她的注意力给拉了回来,回头对上了世良真纯看过来的眼神:“怎么了,世良?”
“我其实是想说……”
世良真纯的视线在刚才进来的两位男性的身上打量了一下:“要不,你给我们介绍一下吗?”
她之所以会这么问,其实是因为看着几个人似乎是认识的,而且关系看起来相当的不错。
……果然还是觉得非常的好奇。
不仅仅是世良真纯而已,毛利兰、江户川柯南还有少年侦探团的三个孩子也用好奇的目光看着他们。
虽然立花绘梨现在被几位刀剑男士所包围,看不到安室透的表情,但是她还是能够感觉到从那个方向看过来的视线。
莫名的有一点心虚,却又有一种底气。
矛盾的感觉让少女咂了咂嘴,也开口向他们介绍了起来:“这位是切国。”
金发的青年在她温和的注视之下,旁边的几个普通人颔首示意着,碧青色的眼睛很漂亮,直视着他们的眼睛,反而让好奇的看过去的几个孩子不好意思了起来。
“至于我的话……”
三日月宗近的声音缓缓的响了起来,不过因为有着刚才烛台切光忠的前例存在,立花绘梨就率先接过了他的话:“这位是三条新月(mikazuki)。”
“mikazuki……?”
毛利兰眨了眨眼,立花绘梨也解释了起来:“是的,虽然平假名的读音是mikazuki,但是汉字的话是写作新月。”
“也就是三条新月。”
立花绘梨在现世会给个别的刀剑男士取假名,这一点三日月宗近也是听鹤丸国永和髭切说过的,所以在听到了她这么称呼自己以后,也笑着轻轻的颔首:“还要请各位多多指教。”
“哪里,我们才要请您多多指教才是……”
或许是因为他的用词太过的老人家,又或许是他身上那种不容旁人忽视的贵族气质,毛利兰不知不觉就对三日月宗近用了敬语。
这样子的变化让男人又一次哈哈的笑了几声,才看回到了立花绘梨的身上:“我不太懂这些,所以绘梨来帮我点吧。”
“我也一样。”山姥切国广接过了他的话,向立花绘梨颔首,给予了她自己的信任。
两个人都这么的说,烛台切光忠同样是笑着开了口:“一切都听绘梨你的。”
这就相当于把皮球全部踢给了自己。
立花绘梨这么想着,却完全没有办法拒绝,想了想就向已经被挤到了边缘的安室透开口:“那麻烦再给我们三杯冰咖啡,还有一杯红茶。”
“……”
安室透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脸上,好一会以后,才缓缓的开口:“了解了。”
“请几位稍等一下。”
他把这句话咬了重音,在四个忽然出现的男性的身上扫了一圈,才转过身走向了吧台那边。
榎本梓这个时候也回过了神,连忙跟了上去给他帮忙。
本来还有些空旷的咖啡厅一角,在四位男性到来以后,也开始变得拥挤了一些,这让他们不得不换一个位置,并且将两张桌子拼在了一起。
立花绘梨坐在山姥切国广的身边,这是她在换了座位以后最为果断的一个选择。
因为在她看来,在目前的这群家伙里面,山姥切国广其实是最靠谱的一个。
光忠也太配合鹤丸了……
心累的女孩子这么想着,又往山姥切国广的身边靠了靠,看在旁人的眼中就像是她主动将脑袋靠在对方的肩膀上的样子。
“各位久等了。”
一只深色肤色的手这个时候把一杯冒着寒气的玻璃杯放到了山姥切国广的面前,金发的青年抬起了头看过去,碧青的眼眸就和对方紫色的眼睛对上了。
不过,山姥切国广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就伸手把放的有一些偏位的那杯冰咖啡端到了自己的面前。
“谢谢。”
也是因为这个伸手的动作,他和立花绘梨之间的距离也拉开了一些。
安室透又把托盘上面的另外两杯冰咖啡放了下来,在端起了最后的那杯红茶:“请问,这杯红茶是哪位点的呢?”
“是我。”
三日月宗近抬起了手,从安室透的手中接过了那杯红茶,青年刚刚拿过三杯冷饮的手还有一点冰凉,不过很快就被温热的红茶温暖了起来。
三日月宗近托着那杯茶,放在了唇边轻轻吹过了杯口冒出来的白烟:“我很少喝这样子的茶呢。”
“平日里家里都准备的是绿茶,不然就是抹茶。”
听到他这个样子的感慨,立花绘梨也托起了腮偏头看过去:“要是三日月喜欢的话,以后让咪酱他们采购的时候买一点回去怎么样?”
“甚好甚好……”
三日月宗近轻轻的笑了两声,喝了一口之后,像是满足的眯起了眼睛,将余光扫向了将自己的情绪都掩藏在眼底的青年:“这位……”
“安室透。”
安室透发觉他向自己看了过来,也笑着对他做起了自我介绍:“三条先生叫我安室就好了。”
“安室君。”
三日月宗近一字一顿,捧着红茶的手慢慢的放下来:“绘梨在来这边的时候,还劳烦你照顾她了。”
“三条先生说笑了。”
安室透摇了摇头,微长的刘海随着动作晃动了一下,有一些遮眼:“绘梨非常的好相处,谈不上有什么照顾的。”
“是吗?”
他笑着回过了头,刚刚抬眸的立花绘梨刚好对上他的视线,就抿唇笑了一下:“安室先生是很照顾我的。”
“前两天在浅川博物馆,也要多谢安室先生帮我把手链找回来了。”
“千代夫人留下的那条手链吗?”烛台切光忠似乎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情。
不过也难怪,毕竟信浓藤四郎没有留心说。
“是呀。”
立花绘梨轻轻的颔首,抚上了腕上的那条手链:“如果不是安室先生的话,我可能再也没有办法把她找不回来了。”
“那确实是应该感谢安室先生。”
鹤丸国永单手将脸托了起来,微微的侧过了头,金色的眼睛在阳光下非常的灿烂,却不似立花绘梨那般来的温柔:“毕竟,不是什么丢失了以后,都能够被找回来的。”
“我倒是不这么觉得。”
安室透回看了过去,不过方向似乎有一点点偏移,更大的部分是对着立花绘梨:“如果有心的话,也许能够找回来。”
总觉得……
火.药.味有一点重。
立花绘梨杯子里面的咖啡被她给喝完,留下来的冰块随着下面的融化轻轻的嗑在了玻璃杯上。
“切国。”
她的身体向山姥切国广那边倾斜,小声的开了口:“要不,你和我去个地方吧?”
“只要是你的决定,我都会听从。”
他垂眸轻声的说着,手就被立花绘梨给牵了起来,两个人往一边的走道站了起来。
“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一点事情。”
立花绘梨拉着山姥切国广往前面走了两步,才回过了头:“我们就先离开了!”
说完,两个人就向咖啡厅门口走了过去。
见此,烛台切光忠也从口袋里摸出了皮夹,把这一桌的钱清点放到了桌子上。
“既然这样子的话,那么我也就先离开了。这是钱。”
“烛台切先生,你不用付我们的份的。”
毛利兰想要把钱递过去,却看到男人摇了摇头:“这是应该的。”
“绘梨走了呀……”
鹤丸国永咬了咬吸管,杯子里面的咖啡已经被他不知不觉的就喝完了。
他同样站起了身来,双手交叠枕在了脑袋后面:“这样子的话,这里也没有什么意思啦。”
“那就跟上去吧。”
三日月宗近抬眸看了他一眼:“多人的约会似乎也是不错的呢。”
“这个意见确实不错啊!”
鹤丸国永瞬间就和他达成了共识,没过多久咖啡厅里面就只剩下毛利兰一行人。
“他们还真的是……”
圆谷光彦扯了扯嘴角:“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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