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开学, 迟砚搬回元城校区。
理工大和元大同在一个大学城里, 理工大的东门出去走一条街,拐弯就是元大的南门。
继高中毕业之后,孟行悠和迟砚总算又过上了,以前那种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生活。
大二开始, 孟行悠的课程任务变得繁重, 她退了大一加的两个社团,一心一意扑在了学习上。
迟砚大一那年写的一个剧本, 有影视方找上来,想要购买版权。
交涉过一段时间,双方感觉都不错,达成了合作,开机时间定在了今年暑假。
期中过后, 孟行悠和同专业的三个同学参加一个设计大赛。
赛程长达两个月,孟行悠忙得脚不沾地,最后功夫不负有心人, 拿到了全国金奖。
决赛是在外地举办的,一群人统一坐飞机回元城。
飞机落地差不多赶上晚饭点, 回学校的商务车上,一帮人提议跟带队老师一起吃个饭,庆祝庆祝。
孟行悠忙着回迟砚消息,只听他们说话商量去哪吃, 没有搭腔。
——“宝, 我晚上有聚餐, 不能跟你一起吃饭了。”
——“你去吧崽,我一点都不失落。”
——“TAT我错了我的二宝,我明天跟你共进早餐。”
迟砚没有再回复。
不怪迟砚不开心,因为比赛的事情,前前后后加起来,两个人已经有十来天没有见过面。
平时打电话,孟行悠一颗心全扑在比赛上,每次都匆匆挂断。
今天晚上这顿晚饭,迟砚是从五天前就开始约的,说是给她庆功。
孟行悠当时还笑,说比赛都还没开始,你怎么知道能拿奖。
迟砚很笃定,说他们一定拿金奖,毫无悬念。
在一起这么久,好像他一直是以前那个样子。
不管自己做什么,他总是无条件相信她能成功,做到最好。
其实这次比赛,孟行悠并不是特别有底,能挺进决赛的队伍实力都不弱,而且只有他们这一支队伍是第一次参赛,全无经验。
说实话能打进决赛,就连带队老师都觉得很了不起了。
比赛前夜,给几个人加油鼓劲的时候,也只说了一句尽力而为,享受过程。
没人觉得他们能拿到金奖,包括孟行悠自己。
那晚开完回自己房间,跟迟砚打电话,孟行悠还自我打趣,说那顿庆功宴估计是吃不成了。
迟砚却说,他已经定好了位置,万事俱备,只等她回去。
信任这种东西,在没有人给你的时候,才显得弥足珍贵。
孟行悠想到这一层又一层,愈发觉得自己这事儿办得不地道,细细一品,有种拔吊无情的渣男味儿。
“行了,你们都别争了,女士优先,”同组一个男生转过头来,看着孟行悠,笑着问,“悠悠你说,咱们晚上吃什么去,都听你的。”
孟行悠回过神来,抬起头笑了笑:“我都行,你们定吧。”
另一个男生随声附和:“别啊,咱们组就你一个女生,听你的听你的。”
“对,那个词儿怎么说来,团什么……”
“团宠!”
“对对对,悠悠你就是咱们组的团宠,团宠快决定晚上吃什么。”
孟行悠如同赶鸭子上架,她哪里有心思去想吃什么,犹豫片刻,随便说了一个:“那就吃火锅吧。”
一帮男生没意见,三两下定下了理工大外面一家连锁火锅店。
孟行悠刚刚还想推掉今晚聚会的,可没被组员这么一“捧”,扫兴的话更是说不出来。
左右都是死局,孟行悠突然灵光一现,低头给迟砚发过去一条信息。
——“宝,他们说在学校附近吃火锅,要不然你也来吧。”
——“我去多扫兴,我可不是你们组员。”
接着还发了一个委屈的表情包过来。
孟行悠被迟砚的孩子气逗笑,心柔软得一塌糊涂。
——“没关系,你是我男朋友,组员家属不是外人。”
——“到了给我打电话。”
——“呼噜呼噜毛,二宝气不着。”
——“一句话就想哄我?”
——“那你想我怎么哄你。”
——“用、行、动。”
“……”
简简单单三个字,孟行悠却读出了别样的意味。
古人说近墨者黑、耳濡目染,果然都是有道理的。
跟迟砚待久了之后,孟行悠感觉自己脑子里的黄色废料也没少到哪里去。
可悲啊!
*
回理工大之后,一帮人先回宿舍放行李,约好半个小时后校门口碰面。
孟行悠回宿舍放完行李就下了楼,为了省时间,她叫了一个辆小三轮车,让师傅把她送到了元大的宿舍区。
元大宿舍管理自由,男生宿舍女生只要登个记,就可以随意进出。
孟行悠来过无数次,已经在宿管阿姨面前混了眼熟,连登记都省了。
迟砚宿舍在三楼,孟行悠一口气跑上去,还碰见了他室友。
“哟,悠妹回来了,恭喜拿金奖啊。”
孟行悠一怔,笑道:“你怎么知道的?”
“迟砚说的,个狗东西在宿舍炫耀一天了。”室友说着,推了把旁边的朋友,“学一下,迟砚怎么说话的。”
朋友一秒入戏,轻咳两声让声音听起来更沉,靠着栏杆学迟砚那副靠坐在椅子里的大少爷样,故作平静地扫了室友一样,挑眉问:“兄弟,我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
室友配合着问:“什么秘密?”
朋友掏出手机,指着屏幕:“看,全国金奖,认识金奖两个字吗?”
“哦,然后呢?”
朋友手指往下移,假装上面有得奖队伍的合照:“看,这个女生,漂亮吗?”
“这不孟行悠吗?你失忆了?”
“没有,就是给你看看。”朋友收起手机,欠打地笑了笑,拖着长音道:“我女朋友拿了全国金奖。”
“……”室友一口气差点没倒过去,嗤了一下:“关老子屁事。”
朋友点点头,顺便拍了下室友的肩膀:“也对,你连女朋友都没有。”
这个男生学得惟妙惟肖,连孟行悠听了都觉得那声音有几分像迟砚。
场景还原结束,室友趁迟砚不在,赶紧跟孟行悠告状:“悠妹你快去管管那个姓迟的,狂妄得没边了。”
孟行悠忍住笑:“行,我回头肯定好好说他。”
“拿了金奖请吃饭啊,让那个姓迟的请客。”
“好,回头请你们。”
“走了,你俩腻歪去吧,宿舍没人,都被迟砚骚走了。”
“……”
跟室友说了拜拜,孟行悠继续上楼,走到迟砚宿舍门口,发现门没关严实,她投过门缝看了眼,发现迟砚正在换衣服。
迟砚脱衣服习惯手举起来,单手扯领口一把脱下。
衣服刚脱到一半,他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以为是室友回来,便没出声继续脱。
直到被人一把从身后抱住,孟行悠环住他精瘦的腰,女孩温热细软的手贴到腹部,迟砚的动作瞬间僵住。
孟行悠趁机在他腰上抓了一把,脸贴着他的后背,古灵精怪地调戏道:“男朋友,脱衣服不关门是会被日的。”
“……”
迟砚脱下衣服,随手扔到床上,转身面对孟行悠,似笑非笑看着她:“被日?被谁日?”
孟行悠初衷是想他调戏他,没想到这种字眼从迟砚嘴里说出来,竟然也会勾人。
明明是她动的手,到现在她反而不好意思了,孟行悠欲松开手,从迟砚怀里跳出来,却被迟砚按住后腰,扣得更紧。
迟砚弯腰,腹肌的线条更加清晰,外面的夕阳洒进来落到他光裸的上身,性感又诱人,让人想犯罪。
迟砚笑着往前走,孟行悠不自觉往后退,最后退到门口,迟砚顺便一脚提上了门,单手撑在门上,俯视孟行悠,
“躲什么?”
“我……我没躲……”
“躲了还怎么日我?”
“迟砚!”
迟砚的劲儿被挑起来,哪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他伸手勾起孟行悠的下巴,眼尾上扬,多情温柔:“要不要我教你?”
孟行悠脸色涨红,索性破罐破摔,跟着他一起不要脸,明知故问:“教我什么?”
迟砚低头吻上去,舌头探进去在她嘴里打转,故意勾着她沦陷。
孟行悠被他亲得双腿发软,迟砚拖住她的臀,轻咬了一口她的耳垂,还吹了一口气,引得孟行悠一阵颤栗。
他分明是存心引诱,声音带笑,又沉又嘶哑:“教你怎么日我啊。”
“……”
靠。
好欠日。
孟行悠面对他,抵抗力一直为零,一段日子没见,她也是想他的。
本来也不是扭扭捏捏的性,加上迟砚这么一而再再而三明目张胆地骚气侧漏,孟行悠环住迟砚的脖子,凑上去,咬着牙说:“不用教,我会。”
说完,在迟砚想点到为止收手的时候,她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迟砚眼神渐沉,放在她腰间的手,收紧了几分力道。
孟行悠今天穿的毛衣,下摆很大,手探上去毫不费力。
两个人从门边腻歪到床前,要不是上床要怕个楼梯,估计这会儿已经滚起来了。
孟行悠感觉胸前束缚一松,迟砚的手从后背顺着腰线往前移,她脑子发晕,还不忘刺他一句:“哟,都会单手解内衣了,你厉害噢。”
迟砚听完,趁机捏了一把,换来孟行悠一声嘤咛。
色气有点上头,迟砚理智还在,记得这是男生宿舍,真要发生点什么,也不能在这。
迟砚不紧不慢地又给孟行悠把内衣扣回去,视线落在她放在自己皮带的手上,见皮扣被解开,偏头轻笑了一下,学着孟行悠刚才的口气:“哟,都会单手解皮带了,你厉害噢。”
孟行悠顺着看过去,瞬间理亏,把手收回去,退后两步,理了理被揉乱的头发,睁眼说瞎话:“是皮带先动的手,质量不行,自己都能开,你换一条穿。”
迟砚自己把皮带扣回去,走到衣柜前,抽了件卫衣套上。
他带上柜门,不知为何突然想起几年前的一件事儿。
迟砚靠着衣柜,抬眼看孟行悠,目光里多了些戏谑:“崽,你记不记得高一,咱俩见面第二天,在教室你对我说‘你皮带呢’的事情?”
这件事必须排到人生糗事排行榜的前三,孟行悠怎么可能会忘。
孟行悠脸色不太自然,含糊不清地说:“多大点事儿,怎么了?”
“我比较好奇,你怎么会说出那句话的?”
不提还好,一提孟行悠又想到几年前,年少不更事,春心萌动做的那场梦。
几年过去,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然而孟行悠还是跟梦里的场景一样,在体位这个问题上,依然没有占据上风位置。
这样想想,孟行悠觉得自己,混得还真不怎么样。
好歹也是当年大院的小女魔头,怎么能够梦里现实都被男朋友压一头呢?
好气。
孟行悠长叹了一口气,言语之间还有点遗憾:“我做了一场梦,梦里有你。”
迟砚接着问:“梦见我什么?”
孟行悠添油加醋,简单粗暴地总结了细节,抬头看着迟砚的眼睛,一本正经地说:“在解皮带,求我日你。”
迟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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