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一时间呆若木鸡,秋华在旁已经跪下了, “恭喜主子。”张玉柱也跪下, 附应道:“恭喜主子。”
高德昂亲手将红布盖上, 道:“这是内务府才造好送来的牌子,奴才也是头一次瞧着,奴才收了后就要存敬事房里去了, 贵人大喜。”
蓁蓁之前不过是个普通宫人, 得幸后敬事房里不过也就多了一条某宫某氏某年某月某日得幸, 这样的绿头签只有各宫的主子娘娘才有,皇帝让做了这绿头签又让送敬事房是什么意思蓁蓁自然是懂的。她一下红了脸转身穿过帘子回里屋去了。
秋华道:“新贵人脸皮子薄,高副总管的善意贵人心里都明白,这是贵人的一点心意。”她说着将从怀里拿了一个红包出来。
高德昂笑着接了,“明白,明白。皇上一下赏了那么多, 就是奴才也是不曾见过的, 贵人前程远大呢。”这会儿凑近了高德昂不免多看了秋华一眼,这一瞧高德昂到是觉得这女子有些眼熟, “嬷嬷可是之前皇后娘娘身边的姑姑?”
秋华落落一笑, “高副总管好眼力好记性,还记得我。我是之前在皇后主子身边当过差, 前几年到了岁数就出宫嫁人了,年前才回宫来又当差的。”
高德昂方才还只是模模糊糊有个印象, 如今秋华这一说他是全想起来了, 他从前也经常往翊坤宫去传话办差, 秋华他是见过许多次的,只是隔了几年秋华又做了妇人扮相他一下子没想起来。
“哎呀,是秋华姑姑,哎,奴才眼拙刚竟没瞧出来。”
“高副总管说笑了。”
高德昂瞧着眼前的张玉柱和秋华,这两人都是宫里的老人,一个是孝昭皇后的左右手,一个是皇帝最得力的太监的大徒弟,如今都到了吴贵人身边,这永和宫日后可有得瞧了。
他当下振了振精神将余事都仔仔细细一一交代了。
秋华进到东梢间里,蓁蓁正帮着哈日伊罕收拾箱笼,见她来了才好了的脸马上又红了。“高德昂走了?”
“走了。张玉柱正在和碧霜、霁云清点入库。”
蓁蓁看她手里还抱着个托盘,问:“这是什么?要放里屋吗?”
秋华一下笑了,“贵人,这都是皇上的衣物,贵人如今是正经主子娘娘了,皇上会时常过来,虽然那时乾清宫会把皇上的东西都拿来,但贵人屋子里要收些皇上的衣裳备着。”
蓁蓁以前在皇后身边的时候也是在坤宁宫见过皇帝的衣物的,那时不觉得什么,如今被秋华这样一说她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
哈日伊罕也咧嘴笑了,故意问:“那皇上什么时候过来?我在宁寿宫的时候一直被苏嬷嬷拘在后院学规矩还没见过皇上呐。”
蓁蓁一甩手里的衣服赌气往床上一坐。“你们……你们再说,我就不理你们了。”
秋华把托盘给哈日伊罕,拉了蓁蓁的手道:“走吧,皇上赏了这么些东西咱们得把它都摆起来。”
蓁蓁不理她故意背过身去,秋华又磨了半天她才消了“气”,总算肯出门见人了。
······
皇帝搁下万年笔伸了伸腿脚,顾问行瞧了瞧,见桌案上的折子基本都批完了,便端了托盘进去。他在皇帝身侧跪下,把托盘举到眉前。“皇上。”
皇帝侧头瞧了一眼,屋木托盘上放着两排八支绿头签,有些瞧着已经有些年岁了,木签头上的绿色已经暗沉了下来,有一支却外的新,绿色尤其鲜亮。皇帝一笑,拾起那支“啪”地一声反手扣了过去。
夜色沉沉,顾问行提着宫灯在前引路,皇帝从乾清宫出来后穿过景和门往永和宫走。其它宫舍这会儿的灯都陆陆续续熄了,只有永和门前的宫灯还亮着。一刻钟前顾问行已经派了人来传话,这会儿蓁蓁和提着灯笼的秋华等人已经候在了永和门前。
“臣……臣妾给皇上请安……”
蓁蓁跪下行礼,她还不甚习惯,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的。过了半晌也不曾听见皇帝叫起,她心里疑惑略略抬起头,皇帝就站在她跟前,他没有说话,宫灯下他的眼中含着丝丝笑意冲她伸出了双手。蓁蓁似是明白又似是不明白,懵懂着抬起自己的手放进皇帝手里,她的手一落进皇帝掌心便被他牢牢握住了。“进屋去吧,外头风大。”
皇帝牵着她起来,握着她的手进了屋。
屋里各处都点着灯,一进永和宫,皇帝只觉得眼前一亮。蓁蓁将东梢间和东次间收拾了出来,东次间起居,东梢间作为卧室。东次间地上铺着青灰色的地毯,右手靠窗是一张大炕,炕上铺着宝蓝色绣八宝的褥子,中间架了一张乌木的炕桌将炕隔成左右两侧,每侧都摆了一对同褥子一个颜色的手枕,炕桌上摆了一盏羊角手把灯和一口铜香炉,香炉已经点上了,屋子里飘着一股淡淡的檀香。
他再往左手出瞧,靠墙处并立着一座书架和一座博古架,书架上落落放了些书,旁边的博古架上已经摆上了他赏赐的摆件,最上是一柄玉如意,中间一排左边的子里摆着一座玉插屏,右边的子里摆着青鱼子母猫,这一件是他特意为她挑的。
他指着那只玉摆件问:“喜欢嘛?”
蓁蓁点点头拿起玉雕握在手里。“喜欢,看见它臣妾就想到小阿哥。今儿才安顿下,明天臣妾就打算去承乾宫请安,再去景和门瞧孩子。”
皇帝拿过她手里的玉摆件放了回去,轻轻捏起她的下巴。“等你再有了阿哥,朕就许你养在身边,养在永和宫里。”
蓁蓁头一次被一个男人这样瞧,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将将低了头应道:“臣妾谢皇上。”
她这一低头又只把头顶对上了皇帝,皇帝对着她的发髻苦笑了笑,捏紧了她的手穿过雕花栅往里屋走。里屋靠东墙立着一座黄梨花木的衣柜,右手靠窗是一张三尺宽的小炕,炕上铺着秋色的褥子,和衣柜的颜色类似。左手是一张斑纹黄花梨木的架子床,床边四角垂着秋色的帐子,床的左右挨着梳妆台和水盆架子。里屋地上同样铺着青灰色的毯子,但在床榻前铺了一块貂皮。屋中间架了一座木屏风,把屋子左右隔开。
秋华在两人身后轻轻关上了门。皇帝脱下帽子顺手往屏风角一挂,拦腰一把抱起了蓁蓁。蓁蓁吓了一跳,紧紧抓着皇帝的衣襟。皇帝绕过屏风用肩顶开帐子把她放到床上,他亦挨着床边坐下。
他原本只是摸了摸蓁蓁的脸颊,手指却不期然地往下滑,一直落到她的衣襟方停。他开始解她盘口的时候,蓁蓁立马将双眼一闭。皇帝本来专注地解下她的衣服,等手上的活办完了,才发现她又把眼睛闭得紧紧的。他自嘲一想,算了,还不是他自己说的,如果紧张就把眼睛闭上。
皇帝瞧着失笑,想了想把到嘴边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他不急,她终是他的人了,往后他们还有地久天长的时间。
他轻轻地搂住她,在吻上她的时候,带着她一起躺下。
……
秋华进屋时蓁蓁已经起来了,正拾了衣裳穿,见她进屋颇为不自在地拢了拢衣襟。“皇上走了?”
“嗯。贵人这是要起来了?奴才去叫碧霜和霁云来服侍贵人。”
“等等。”蓁蓁忙拦住了,“别喊她们,有你就好。”
秋华心知她这是害羞也不点破,顺着她的意点了点头。
蓁蓁下床来坐到梳妆镜前梳头,秋华挂起帐子叠好被褥便来帮她。她也拿了一柄羊角梳一下下梳着蓁蓁的头发。“昨儿才迁宫皇上就来了,这是好事。往后若能这样长长久久的,贵人便能在这宫里站住了。”
蓁蓁手一顿,悄悄在心里叹了口气。她也知道应该希望皇上能多来,可是来了就会有那事……那……太疼了……虽然皇帝昨夜已经尽量温柔小心,也给了她足够的时间适应,可到最后还是弄疼了她。她直到这会儿,浑身都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和不适。她在镜子里偷偷瞧了秋华一眼,想了想还是把这事搁肚子里没说出来。
“玉柱儿昨儿去探过了,高德昂是自己讨了昨儿的差事来的。他既然有意朝咱们靠,咱们也不能太端着了,陈总管年纪大了,这两年说退就退下来了,此人今后有用着呢。”
蓁蓁握着梳子想了想,点点头。“你说的是,以前主子娘娘说过,凡事有予就有求,就让张太监多和他走动走动,他既然靠上来示好,往后定是有事要求咱们的。”
“是。奴才知道了。”
“我如今脑子里都是主子娘娘的事……”
秋华的手轻轻在她肩上一搭。“这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查出来的事,心急不得。”
蓁蓁叹了口气,她心里记挂着儿子,梳洗了一番便往承乾宫去了。这一回她前有玉柱引路,后头跟着碧霜、霁云,守门太监进门去没一会儿就有个大宫女出来给她领路。她跟着她进了西次间,贵妃正在用早点,见她来了搁了筷子笑道:“你来得倒是早,平常她们就是来坐坐可也得再有一会儿才来呢。”
蓁蓁福了福身。“臣妾不知规矩唐突了。”
贵妃温和地笑了笑打趣她,“我知道你是心里记挂着小阿哥,皇上如今许你和我一块照顾,你哪里还坐得住,昨晚没来敲我的门便是有定力了。”
一想到昨夜蓁蓁不由得就满脸通红,都不知道该说什么,站原地紧紧抓着帕子。
贵妃噗嗤一笑,“好了不逗你了我知道你记挂孩子,皇上既然让我两共同抚育,我也算是小阿哥另一位额娘了,你的心情我怎么会不懂。”她转头对刘氏道:“去景和门把小阿哥抱来吧,咱们再来盘一盘小阿哥还缺些什么。”
蓁蓁心里略略有些惊讶,她原本以为这事得等她自己开口提了,没想到她还什么都没说,佟佳氏就主动提了。佟佳氏若不是真贤良,就如秋华所说的,为了上到那个位子,怎么也得显得贤良。
刘氏瞧了蓁蓁一眼掀帘子出去了,景和门离承乾宫最近,不一会儿乳母谢氏抱着小阿哥一起进了西次间。明明两天前才在乾清宫见过,蓁蓁仍是欣喜万分,抱过孩子就搂怀里细细看。小孩这时正是一天一个模样的时候,不过两日未见似乎就又长大了不少,一头小卷毛更长了,五官也长开了些,更像她也更像皇上了。
“小阿哥好不好,晚上还哭吗?”
谢氏道:“阿哥如今一日要喝三次奶,晚上哭得比以前少,哭得时候哄一哄就又睡了。”
小阿哥在蓁蓁怀里嗯嗯了几声,脑袋直往她胸口拱,谢氏道:“阿哥醒了这是要吃奶了,奴才抱他下去喂吧。”
蓁蓁依依不舍地把儿子还给谢氏目送她抱着他离开,佟佳氏看了她看道:“你还没用早点吧,在我这儿随意用些吧。”
承乾宫的宫女依言给蓁蓁端了碗馄饨来,用黄地绿龙瓷碗盛着,配着的是一把小银勺,样样都精致得很。蓁蓁也不再推辞接过便吃了,馄饨似是猪肉馅儿的,又似乎有些虾味儿,鲜美可口,蓁蓁原先并不觉得自己饿,竟不知不觉把一碗馄饨都吃了。刘嬷嬷瞟了她一眼,哼哼了一句:“贵人好胃口。”
蓁蓁瞧着空空的碗底脸也是红了。佟佳氏道:“你别理这刘婆子,就她话多。我也爱吃这个,从小就喜欢,做这个厨子是我从娘家带来的,宫里的厨子做不出这味儿。你要喜欢,我让人一会儿送些去你那。”
“谢谢贵主子。”
宫女上来把早点撤了,又端了茶来,此时其他嫔妃们陆陆续续地也来了惠嫔见她在有些惊讶,不过略一想便也明白了,瞧她的眼神里不由多了几分同病相怜的神色。除了惠嫔外荣嫔和僖嫔也来了,而宜嫔是和妹妹郭贵人一起来的。贵妃赐了座,又给诸人一一上了茶。
说来这还是蓁蓁生了孩子后头一次露面,她身上虽还穿着半新不旧的衣裳,可头上插了只翠玉莲花簪,手腕上又戴了一对白玉镯子,早就今非昔比了,如今瞧着真是宛如出水芙蓉,楚楚动人。
荣嫔脸色一沉,坐下端起茶就喝,一句话都不说。僖嫔左右瞧了瞧,都说宫里论姿色除了突然殁了的安嫔,都说是宜嫔姊妹最好,如今看来,倒是这新晋的吴贵人更胜一筹。郭贵人之前只见过蓁蓁一次,今儿一进门就一直在悄悄打量她,宜嫔倒是见过蓁蓁多次,并不怎么惊讶,只是瞧着她头上的发簪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众人各个一肚子心事一时屋里悄然无声。
佟贵妃不动声色地扫过众人的颜色,轻轻把手里的茶盅放下。“有件高兴的事要同你们说,南苑那修得差不多了,这几日皇上会侍奉太皇太后先去开开眼,等开了春还要再去南苑狩猎,万岁爷说我们姊妹在宫里待久了无聊得紧也要带我们去。”
这倒真是件喜事,蓁蓁从前跟着皇帝和皇后去南苑时就很喜欢那里,更何况这些进宫好几年都不曾出宫半步的女人。僖嫔道:“南苑?贵主子今儿真是给咱们送喜了,听说那儿比紫禁城要大上好几圈,到处都是树啊河啊的,还养了成群的牲畜,是不是?”
佟佳氏笑了笑,“我也还没去过呢,这啊你得问吴贵人了,她从前跟在孝昭皇后身边的时候去见识过。”
这一下众人的目光都朝蓁蓁投了过来,蓁蓁突然被瞩目稍稍懵了下,才道:“我也就去过一次,只记得那儿大得很,其余也都不怎么记得了。”
僖嫔听着一脸羡慕。“有一次就了不得了,我这进宫快两年了可是一步都没出去过呢。”
贵妃笑道:“别羡慕了,皇上这不都允了么,咱们这回都能去。内务府已经在备车马了,到时候咱们都坐马车去。”
满洲妇人进宫前其实不大有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规矩,倒是进宫以后才拘束起来,能出去走一走都很高兴,只有郭贵人一人突然变了脸色。
大家又坐了会儿便告辞了,宜嫔姊妹和僖嫔都是住在西六宫的,走路有些远,她们三人都是坐轿来的,出了承乾宫门上了轿子便走了。蓁蓁,惠嫔和荣嫔都住在东六宫走走路便到了。荣嫔和蓁蓁有隙,一出门就领着自己的人走了。
惠嫔道:“许久不见你了,你陪我走一走吧。”
一瞬间,蓁蓁不由地想起去往巩华城前一夜在坤宁宫时同惠嫔见的那一面。彼时她是宫妃,她是宫女,而如今,连一年都不到,她竟也变成和她一样的身份了。想到这,蓁蓁心中一酸,点了点头。
两人沿着宫墙走着,宫女太监们都远远地跟在身后,惠嫔叹了口气,“你主子的性恬淡,不喜欢争宠,我那时是想过如果你能得了皇上的眼再生个儿子让她来养就好了。没想到如今事事成真,只是你主子她却不在了……”
惠嫔抬眼看她,问:“事到如今,你后悔吗?”
后悔?蓁蓁心在心底把这两个字反复咀嚼了很久。“惠主子我不后悔。”蓁蓁往北去瞧,在这儿还能瞧见坤宁宫宫顶的琉璃瓦,然而却已是人去楼空了。“若非一切发生得那么突然,我真得没想过……我知道主子也是不想的……她一直希望我出宫去。”
惠嫔听得一叹。造化弄人,真的是造化弄人,她告诉了蓁蓁她心中疑惑,希望蓁蓁留下来找到真相,没想到她竟然已经有了身孕了。
蓁蓁道:“我这些日子除了养胎外一直在想那天的事,我想起那日我去翊坤宫替主子娘娘取东西的时候,守着翊坤宫的是个眼生的小太监。”
惠嫔脸色一变,忙遮住了蓁蓁的嘴。“别说了……隔墙有耳……”
蓁蓁脸色也是一变,点了点头。惠嫔贴着她悄悄问:“这事还有谁知道?”
“只有秋华知道,我已经去让秋华偷偷去查了。惠主子,若是可以,也求您帮我查一查,兴许咱们能从这个小太监身上寻出什么线索。”
惠嫔点点头。“我会的,记着,在咱们查到证据前就把这事藏心里,有人若想害你总有一天会再出手的。”
蓁蓁知道,等,又是一个等。她要等着害绮佳的凶手露面,她要等害她的人露面,她如今身无一物,除了拿自己做饵外别无他法。
惠嫔退开了一步,冲她笑了笑。“就到这吧,你回去吧,我改天再来瞧你。”她带着宫女太监从岔路往南回延禧宫去了。蓁蓁留在原地遥望着惠嫔的背影,过一会儿才回永和宫。
秋华见她回来时眼角红红的忙问怎么了。蓁蓁把事一五一十地都说了。秋华问:“你信惠嫔?”
蓁蓁点了点头:“主子娘娘信她,我便信她。”她顿了顿,“惠嫔心思恪纯,和旁人也不一样。”
秋华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如何劝解或是缓和。此时碧霜捧了一碗包好的生馄饨进屋里来。“主子,贵主子差人送来二十个生馄饨,说是主子喜欢吃的。这是今儿吃还是明儿吃?”
蓁蓁想了想说:“留明儿吃吧。”碧霜“哎”了一声,捧着碗下去了。蓁蓁一转头见秋华脸色大变,问:“怎么了?”秋华道:“贵人在承乾宫吃东西了?”
“是啊,贵主子赏了我一碗馄饨,我觉得好吃贵主子才又送来了这些。”
秋华脸色紧绷道:“贵人往后除了在皇上那,在哪都不能这样吃经过别人手的东西了,就算是在慈宁宫和寿康宫也一样。”
蓁蓁一怔,道:“应当无事吧,贵主子那用得都是银勺。”
秋华眉头紧锁道:“贵人应当还记得,有些药不是毒,却比毒更甚。”
蓁蓁一震,想起了当初绮佳投缳自尽的事来,她后怕地摸了摸肚子,“咱们之前不是想过,贵妃要么真贤良,要么装也会装的贤良,这么低劣的手段,她应当不会这么愚蠢吧……”
秋华脸色阴沉沉的。“她也许是不会,但不定有人会对她下手,贵人在她那吃了东西只怕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仁孝皇后、孝昭皇后和如今的贵妃都是当朝重臣的女儿,几乎是前后脚进的宫,结果除了仁孝皇后外,其他两人竟都不曾有过一儿半女,既然绮佳不是意外,那没准贵妃也不是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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