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想法

    市长原本以前眼前这个小孩, 不是哪个研究人员的孙子就是哪个研究人员的儿子。但是梁老看了他一眼, 淡定地说道，“这是我的助理研究员, 小廖。”市长整个人都凌乱了，什么鬼, 这么小的小孩怎么就是梁老这位大名鼎鼎地科学家的助理研究员了？有没有搞错？市长依旧还在发愣，旁边的秘书凑了过去，低声说道。

    “市长, 这是咱们龙城的廖元白。他是被京华大学特招进京华大学的物理学院的……”说道这里，秘书便往后退了一步。为了不让自己的领导尴尬，他自然不会在多说。

    其实, 他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这家伙是龙城考出去的，又跟着科研团队回到龙城, 还被梁老当做自己的助理研究员……这看上去还小, 若是等他长大了岂不是要逆天吗？市长回过神来，笑眯眯地说道，“哦，原来是廖元白——小廖啊, 大学过得怎么样？成绩还行吗？”仿佛刚才的尴尬从来没有发生过似的。

    当然, 这市长问的话都是废话。要是成绩不好，能跟着梁老一同来搞科研？市长心里也有数，只是在这个场合上不得不说些冠冕堂皇的话。

    “还行。”廖元白和市长握完手便退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梁老淡淡地看了廖元白一眼, 没有说话。

    走出机场, 一辆汽车载满了科研人员走向了他们住宿的地方。龙城的确安排得不错，科研人员住的地方，挨着交通管理部门。原本实地考察就需要交通管理部门的一些数据，这样就可以更好的协调。

    看来这位市长，也不是吃干饭的！廖元白下了车，随着服务员来到了自己的宿舍。一个科研人员一个宿舍，整个大楼有几层都是他们科研人员。这是在交通管理部门对面的酒店，看上去倒还不错。龙城也挺大方的，将自己的东西放好之后。赵哥便走了进来说道，“小廖，准备一下，待会去隔壁的交通管理局开会。”

    “好的。”廖元白整理好了自己的数据，赵哥推开门的时候，就跟着赵哥一同走出了酒店。

    来到龙城交通管理局的时候，廖元白发现梁老坐在首座上，下面是一群自己没有见过的人。甚至连市长都在其中，科研人员来得不多。当廖元白走进来的时候，市长极为疑惑地打量着廖元白。

    纵然知道这是一个天才，但是这次会议的重要性，怎么梁老放心让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做这个报告。

    “待会，你将你的数据看一下。我们要做一个报告，也就是关于轨道交通建设的前期报告，这是龙城政/府非常在意的地方。小心一点儿，可别出什么错了。”赵哥看着这么大的阵势，拍了拍廖元白的肩膀，“梁老这也是在锻炼你，只要你这次表现得不错，对你以后的科研肯定是大有好处的。”

    不仅仅是龙城政/府的人，还龙城大学的许多物院教授也在现场。

    整个会议室，一直都在小声的议论着。甚至有人看着廖元白，露出不解的神色。但是廖元白已经顾不上这些人了，他拿着数据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在思索着。

    不一会儿，梁老的声音就在他的耳边响了起来，“关于这个城市轨道交通，我就不多说了。我知道，你们对于这玩意儿很好奇。因为我们是第一次在龙城实地考察，所以肯定不会结合龙城的实际情况。现在我们能说的，就是在京华大学做了建模之后的数据和一些其他的事项。”

    停顿了一下，梁老这才说道，“下面请我的助理小廖来给大家详细的说名一下。”

    ‘啪啪啪’不管他们看轻廖元白还是不看好廖元白，雷动的掌声还是在会议室里响了起来。廖元白走上台，拿起粉笔，转过身对着黑板上便开始写了起来。

    ‘刷刷刷’粉笔接触黑板的声音，不断地在整个会议室里响彻着。当廖元白写满整块黑板的时候这才开始说道，“根据我们建模和数据对比来看，选择这种方式是最优的模式。但是代入这个公式计算的时候，发现了一些误差。于是……”廖元白说着，将黑板擦掉了一小块儿，继续写着公式。

    “得出的结论是这个……”廖元白环顾四周，发现大多数人都在懵逼中。就连市长也在懵逼中，他还在想一个十多岁的小孩子，上台能将什么东西。但是弄了半天，全是专业术语和公式，他一个都看不懂……竟然一个都没有看懂？

    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市长感觉现在自己就像是一个文盲似的。别说是市长，交管局的绝大多数人都是懵逼的。上面的数字拆开来看吧，他们都是认识的。但是合在一起，他们是真的不认识啊。这都是什么鬼东西，只是一个轨道交通而已的报告而已，不需要这样虐待他们这群学渣吧？

    “我有一个问题。”举起手的人是龙城大学物院的教授，他站起身看着廖元白黑板上写着的东西说道，“在你运算的时候，为什么要代入几何学的方程式？这样计算出来误差会不会更加偏大？还有，龙城的环境和你们京华大学的建模相差甚远，我想要知道你们究竟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廖元白一边听，一边点头。这位教授不是在找茬，只是实事求是地问廖元白而已。

    听完这位教授的问话，廖元白温和的说道，“因为龙城的环境和建模不一样，所以我才会代入几何学进行综合计算。”廖元白很快在黑板上画出了一个平面图，“就以龙城机场为例，从龙城机场到达龙城市中心的轨道交通……因为我本身就是龙城人，在建模过程中，我便加入了一些本地因素进行数据模拟。”

    龙城大学的教授没有在说话，其实说起来理论很简单。但是要具体到真正的实际上，还得一个一个地去找。所以科研团队才会进行实地考察，并不是在实验室里算出一通数据让下面的人照着修就好了。

    “请问还有没有什么疑问？”廖元白环顾四周，发现所有人都看着他。似乎感觉到了不可思议，毕竟一个十多岁的小孩，站在上面不怯场已经很可怕了。还要回答这些专家的问题，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妖孽的小孩。

    “如果没有的话，那么在我们科研团队实地考察之后，我们会拿出一个最优的方案来。”合上数据，廖元白看了一眼梁老。

    他发现梁老正在对他点头，抿着自己的嘴唇，廖元白笑得有些轻快。看来这次的会议也不过就只是一次寻常的探讨会罢了。毕竟这么多人都看不懂黑板上的专业术语，甚至连他说的什么都可能不知道。听了也是白听，但是数据这东西到底是要公布出来的。否则，别人也不信任你能够做好这件事情。

    “很……很好。”整个会议室都沉默了下来，直到呆滞地市长回过神来，朗声说了一句很好。热烈的掌声传入了廖元白的耳朵里，市长站起来说道，“那么就交给梁老了，如果您有什么地方需要协调可以直接联系我。”说完，市长转身就走出了会议室。开什么玩笑，还在会议室里待着，就感觉自己受到了智商上的侮辱似的。

    一个十多岁的小孩，能够把这些东西说得头头是道。就他云里雾里的，有一种仿佛全世界都在嘲笑自己是个学渣的念头。

    “李秘书，你十四岁的时候在做什么？”市长叹息了一声，坐在车上感慨了起来。

    李秘书也就是提醒过市长，小孩是廖元白的那个秘书。他笑了笑，“市长您是想要说小廖吧？”

    “对。”市长点点头，“我一直没有想通，他是从生下来就开始学习吗？为什么能够知道这么多东西，哪像我们家的孩子，和他年纪差不多大……考试能够优秀我就很心满意足了。”

    “市长，我觉得这根本不能比。”李秘书想了想说道，“全华国像小廖这样的，也就只是有他自己。天才儿童，可不是谁都能做的。您想想看，他要是没有真本事，梁老会带着他来龙城吗？”

    “说得也是。”市长叹息了一声不在说话。

    会议室里的人不断地减少，只留下了科研人员和交管局的工作人员。梁老想了想，便叫交管局的工作人员先带着几个科研人员在龙城溜达一圈，先熟悉一下环境再说。

    自然，廖元白也是在车上的。他拉开车门坐了上去，前面开车的人正在介绍着龙城的交通。等来到市中心的时候，廖元白和赵哥下了车。这位开车的工作人员也急忙跑了下来问道，“有什么事情吗？”要是这几位科研人员在车上出了什么事情，他可担当不起这个责任。

    “没什么。”廖元白打开龙城的地图，指着市中心说道，“赵哥你看这里，如果在这里设置一个点的话……那么今后这里就可以成为交通枢纽。”

    赵哥并没有回答廖元白，而是沉吟了一会儿，“我在想想，对了小白，你要不先将这些东西建模之后算出数据，然后我们在探讨一下？”赵哥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蹙着自己的眉头，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听着两人一问一答，旁边的工作人员倒是放下心来了。只要这两位科研人员没有什么问题就好，工作人员载着两人在龙城里转了一圈。这才回到了酒店，廖元白一下车便冲进了酒店，开始自己的工作。

    建模并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廖元白待在宿舍里三天的时间，直到赵哥来找他的时候，他这才顶着一头鸡窝打开了房间的大门。整个房间里全是白色的纸片，上面写满了公式。赵哥苦笑一声说道，“小廖同志，你这也太认真了吧。对了，待会就要去实验室了，你先收拾一下自己。我们借用的是龙城大学的实验室，记得可千万不要乱碰别人的东西啊。”

    借用的实验室可不能比自己的实验室，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就是浑身上下长满了嘴，也说不清楚。

    廖元白点了点头，收拾了一下之后，拿着自己的东西走出了酒店。赵哥已经在门外等着他了，依旧还是交管局的工作人员送他们去龙城大学。来到龙城大学的时候，也不过才上午十点过。走进实验室，廖元白颇为感慨的说道，“还挺怀念龙城大学的。”

    “哦？”赵哥笑眯眯地说道，“你在这里上过学？”

    “没，就是在隔壁读书的时候，经常过来蹭课。”廖元白推开实验室的大门，许多人已经开始忙碌了起来。梁老转过头对着廖元白说道，“小廖，你来得正好，这组数据你对比一下。”

    实验室的生活的确是挺无趣的，每天都对着枯燥的数据。不停地对比着，从中选择出最优的一组数据。廖元白偶尔也会参与一下梁老的会议，在实验室里待了十多天。他现在整个人都不好了，推开实验室的大门，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廖元白使劲儿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睁开眼的时候，他发现一个陌生人站在他的面前。

    愣了一下，廖元白狐疑地问道，“你好，你是哪位？”

    “你好，你就是小廖吧。我是交管局的，今天似乎说好了要去考察一下，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有时间？”眼前的这个人长得挺结实的，中等身材。一张国字脸，笑起来的时候还有几道皱纹，估摸着有四十多岁的样子。

    “啊，不好意思，我竟然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您等一下，我这就去告诉梁老。”廖元白这才想起来，前几天梁老似乎给他说过，在过几天就要进行实地考察。这次的实地考察和刚来时的不一样，这次会带上学习工程学和材料学的那些家伙一起去。

    推开实验室的大门，梁老似乎正在研究着桌面上的图纸。廖元白气喘吁吁地说道，“梁老，外面有个交管局的工作人员说，今天约好了要去实地考察。”

    梁老推了推眼睛，这才念念不舍地将自己的目光从图纸中移开。他点点头说道，“好，你拿着名单去点名，然后让小赵带队去……”廖元白愣了一下，“梁老，您不去吗？”

    梁老笑了笑说道，“多大的人了，还需要我去。小廖，我知道你这些天都有在看工程学和材料学，这次的轨道交通原本就与工程力学有些关系。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做好的。”梁老拿下自己的老花眼镜轻轻擦拭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未来都是你们年轻人的世界，我这个糟老头子就不用管得太多了。”

    “……”廖元白无法，只好拿着名单去找赵哥。赵哥现在算是半个项目负责人，若说梁老是总设计师的话，那赵哥现在就是实际的掌权人。因为很多时候，梁老也就是决定一个方向，具体怎么做，如何做都是赵哥说了算。

    赵哥是力学和工程学的博士，本身素质就很高。能够看出来，梁老这是有意想要磨练一下赵哥，将名单放在赵哥手上。扶着自己额头的赵哥说道，“真是头疼，梁老不管事儿，但是让我来操心这些事情……”他有些无语，自己的研究都没有做完呢，竟然还要管理这么多人。这活，一点儿也不划算。

    “赵哥你就知足吧，你看看多少人觊觎这个位置。”廖元白笑嘻嘻地说道。

    “那还想请他们快一点儿把这个位置抢走。”赵哥和廖元白说了一会儿话之后，便去实验室里将要去参加实地考察的科研人员全都拉了出来。

    和交通局的工作人员汇合之后，他们便开始了这一次的实地考察。来到第一个地点的时候，工程学的研究人员便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大家都没有说话。在沉思着，廖元白听着这位科研人员的话，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儿。他总觉得似乎缺少了一点儿什么，“等等。”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廖元白的身上，这次实地考察，龙城市政/府非常重视。连交通局的局长也在，正是早上逮住了廖元白的那个人。

    那位局长对于科学家有了一个新的认识，原来真的搞科研能够搞到十多半个月都不出门？

    廖元白看了赵哥一眼说道，“赵哥你有笔吗？”赵哥闻言拿出了纸和笔递给廖元白。廖元白接过之后，便开始计算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他这才说道，“根据工程力学的角度来说，刚才那个意见是不合理的。”

    “可是……”提出意见的人梗着自己的脖子，他似乎有些愤怒廖元白当场将他的意见给驳回了。交管局的工作人员都站得比较远，科学家之间的纷争他们还是不要参与的话。免得被秀了一脸的学识，自己还在懵逼之中，这可就不好了。

    “这就小廖是不是有什么新的想法？”局长看着廖元白，饶有兴趣地询问旁边的工作人员。

    旁边的工作人员摇了摇头，他是领会过这些科学家的画风的。特别清奇，感觉和正常人好像是两个世界的人似的。

    比如说此时正在起争执的廖元白和另外一个人，说不定在过一会儿，又会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翻书都没有翻脸快！

    “我已经计算出来了，如果纯粹的工程学，你这样的确没有什么错误。但是你不要忘了，这个轨道交通它是用来载人的。”廖元白将自己的计算结果递给了那位科研人员之后，不在说话。

    看完廖元白的计算，这位科研人员算是哑口无言了。廖元白看着来往的车辆，眉头紧紧地思索着，似乎是在考虑着什么东西。

    “怎么样，小廖，还在想呢？”局长笑呵呵地推了廖元白一下，回过神来，廖元白这才发现所有的人都已经上车了，就留下他一个人在这里想得出神。廖元白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我有一个想法……”

    “去车上说吧。”局长拉开车门，“虽然龙城的冬天没有首都那么冷，但还是要预防感冒吧。”

    坐在车上，廖元白将整个龙城的地图拿出来。在上面画了几个点，局长转过头来的时候，他已经将整张地图给递过了过去。“你看，这些点都是平地，如果能够在这上面或者是地下开通一个通道的话……”廖元白一边想着，一边说着。局长也听得津津有味，廖元白的想法很好。所谓轨道交通，并不是什么面子工程。而是要让市民更便捷，更方便的到达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所以从规划上和速度上就很有讲究，局长拿着这幅图看着廖元白标上的点，疑惑的问道，“那怎么保证每个市民都可以节省时间被？”

    “你看这里……这里……”廖元白拿着笔，一边勾画着，一边给局长讲解着，“如果用数学方式来解决的话……算出来就可以等到，几乎每次地点上的市民所用的时间，都是最便捷的。”

    “……”局长有些懵逼，前面的他倒是能够听懂，等到开始说数学的时候。他就已经懵逼中了，只能愣愣地看着廖元白嘴里说出一串又一串的数据来，不知该如何是好。

    等廖元白没有说话了，局长这才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厉害了……”反正我什么都没有听懂，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这件事情，原本就该你们操心的，嗯……听不懂不是我的锅，一定是眼前这个人太逆天了。

    挑了挑眉头，廖元白就知道和眼前这位局长说了也是白说。毕竟算式这种东西，不是谁都能够听懂的。

    回到实验室，廖元白并没有着急重新核对数据，反而是拿着这张图纸，走进了梁老的办公室里。

    “小廖，有什么事情突然来找我？”梁老很好奇，廖元白做事情自然是不必多说的，做得非常出色。所以梁老让他当自己的助理，也很放心。虽然他自己的事情不少，但是总能够抽出空来帮自己解决一些关于数字上的问题。

    “梁老，您看这份地图。”廖元白将手中的地图铺展开来。

    “这是……”梁老震惊地看向廖元白，似乎想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