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他便离开了, 阮槿瘸着腿坐在沙发上, 招来阮妈妈的一顿拷问。
“腿怎么肿成这样了?还疼不疼?”阮妈妈过来替她仔细看。
“真没事儿。”阮槿立刻拦住。
“都肿成猪蹄了还说没事?”
“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说罢,阮槿单脚立起, 想把一旁的鱼缸拿下来, 逗逗那只呆萌的小乌龟西卡,妄图转移话题。
“你别乱动, 我来。”阮妈妈见了, 也无奈,只好替她拿下来。
后来阮妈妈还彭侧击地问了她好多关于姜临琛的话题, 阮槿却没怎么回答。
回国养了几日,经过妈妈无微不至的精心照顾, 阮槿腿上的浮肿终于消退,伤口渐渐愈合。
回剧组那天,姜临琛电话打不通,应该是有事没能来送她;而阮妈妈身体弱坐不了车,阮槿就把她拦了下来,江先成直接把她从家楼下送到了机场。
江先成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在车上就一直跟她说解约后的发展之事。
“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干?”
阮槿:“开个工作室。”
这样多好,自己想拍什么就拍什么, 不必受经纪公司里那么多束缚。
江先成瞥她一眼,毫不客气:“你有多少初始资金?”
“……”好吧,梦碎了。
“说实话, 我最担心的不是资金问题, 而是你的上进心。在经纪公司你还有点压力, 好歹不会太咸鱼,你去单干迟早凉凉。”江先成觉得,她是想拍什么就拍什么,而是想什么时候闲着就什么时候闲着。
“……”一针见血。
江先成看着她一脸不上心的样子,不由被气到。“你跟星空的合约马上就要到期了,怎么就这么不长心呢?”
转而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眼眸一亮地建议她:“丫头,你要不直接考虑一下远星?”
这话一出,阮槿脸色微变,终于没那么淡定了。
远星传媒是娱乐圈的巨头,也是姜临琛曾经所在的经纪公司。这么多年来发展得如火如荼,众多一线明星、歌手、导演等业内人士都聚集在远星,能拿到手的业内资源以及公关团队的力量都是一流。
纵然近年星空影视发展势头再怎么好,可即便再来一个十年,也是不可能超过远星的。况且,上一次远星的人就来跟江先成谈过,看起来也是有意跟阮槿签约的。
无论从哪方面看,远星都是她最好的选择。
可阮槿却犹豫了。
因为远星是巨临集团旗下的影视产业,也就是姜临琛的。
被江先成这话一激,阮槿上了飞机,乃至坐在前往片场的车上时脑子里都是很乱的。好在之后又是从早到晚忙碌的拍摄,她忙得渐渐充实,也来不及多想什么。
预计的月经推迟了好几天,又想起之前那夜,阮槿忧心忡忡,却又不敢告诉姜临琛。
好在正犹豫着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晚上又发现了。
她才高兴地联系了他。
姜临琛收到信息后,只是回了一个淡淡的“哦。”
阮槿想到他的话,趴在床上打字:“好奇你这个字里面的感情~”
不久后,他回了两个词:“失落,庆幸。”
阮槿转了转眼睛,很快明白过来:
失落没让她中招儿;
又庆幸计谋失策,没伤到她的身体。
她微微笑了,跟他道了声晚安,一夜安睡到天明。
《血饮》里阮槿虽是女主,可她的戏份大多在撒哈拉;不像季子舟的戏份大都在温哥华,所以她杀青得早了一个多月。
而她的最后一场,是深夜里和男主角的吻戏。
蒋柏西研究过很多拍摄手法,尺度拿捏得不错,镜头里让人看得脸红心跳的。不过季子舟很有绅士风度,没有借机占她一丝便宜,她的最后一场戏过得很顺利。
大家都在恭喜她杀青,季子舟也过来了,跟众人客套完,阮槿都笑得挺欢的。
可拍完戏出来,她就不怎么笑得出来了。
“姜总来了。”于末慌慌张张的,感觉就像主子出轨被抓,生怕被惩罚一样。
她顺着于末的视线望去,果然看见片场那边一道熟悉的身影,“他什么时候来的?”
“就在你们拍吻戏的时候。”
阮槿一惊,心存侥幸地问:“第几场?”
刚刚第二场是借位,可蒋柏西向来严,第一场却是实打实的接了吻。
于末伸出一个手指,呲着牙:“第一。”
“……”
得,这下死定了。
他的目光淡淡地扫过来,应该早就见她过来了,阮槿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
她用目光扫了扫周围,发现没什么人才敢问他,“你怎么会在这儿?”
这大冷天的,深夜冰天雪地,要是来找她的话,在酒店房间等着不就行了,跑这里来吹什么冷风?
他的面上带着不悦之色,不过甩了两个字:“出差。”
出什么差会到这荒郊野外?出差的话他在车里不就行了吗?还特意靠在车外面吹冷风?
阮槿觉得他大概率是吃醋了,可也没说破,只知道这个时候得哄,就放柔了声调问他:“那吃饭了没?”
他看着她,“飞机上吃过。”
那他也肯定没怎么吃好,阮槿笑着用手挽上他的胳膊,“陪我一起去吃。”
到了酒店附近的餐厅,阮槿点了不少菜。
其实她早就吃过了,并没有什么胃口。可为了陪他,还是耐心地等着,为防被发现,还是顺带吃了一点。
姜临琛观察细微,自然也猜出来了。脸上的阴霾散了许多,他放下餐巾,抬头问她:“怎么突然这么好了?”
不过是怕他打翻醋坛子罢了。阮槿想了想,她也不过带他来吃了个晚饭,怎么就说突然这么好了?
她问:“很不习惯?”
刚刚看见那一幕的不愉快稍微放下了点,他低低地笑着:“我倒是希望,你能让我慢慢习惯。”
阮槿见他笑,还以为他放过她了。谁知回到酒店,真正的惩罚才刚刚开始。
说是惩罚,倒也不如说是两个人的享受。
到床上时,两人都已经赤着了。那夜的疯狂已经习惯了彼此的身体,这么多天没能在一起,两人都很想念。可这一次的他并未急躁,反而外有耐心,仿佛是在为一场不为人知的盛典做着铺垫,前.戏做得很足。
从门口到客厅,再到卧室,宽大的床上,这一路,他温热的手掌始终环着她纤软的腰,温热的唇深吻着她,她的软唇,耳垂……吻得她忘乎所以。
他强忍着身下的欲感,额头大滴的汗水落下她的身上。他俯贴近她的耳垂,用低沉得诱人脸颊发烫的嗓子问她,“要不要?”
都到这一步了,阮槿想打他,可身上早就被他弄得没了力气。
他低笑着,才将她的腿拨到肩上,打算慢慢深入。
可阮槿虽情.迷,可还是留了个心眼,在紧要关头停下来提醒他,“别忘了带那个。”
他扬了扬手里的东西,低低地保证着:“放心,我不会了。”
阮槿这才放下心。
……
寒冬即将过去,室外一片冻人的冰天雪地;室内的一片火热却不知何时停歇。
室内温度火热,耳边只有两人粗重的呼吸。
两具火热的身躯交汇在一起,紧紧相依,感受着彼此的脉搏跳动。
良久,两人都是大汗淋漓。
已经是大半夜的了,他还想再动,阮槿却酸痛得全身都疼。纤细如玉的手轻轻搂上他的肩膀,她软着声音求饶:“明天回国,早点休息好不好?”
他的眉头一蹙,动作微顿,终究还是怜惜她的身体,只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恋恋不舍地抱着她,一手扯上边上的被子。
她累得瘫软在床上,一动不动。只有他,一整夜的体力都没消化过一样,依旧精力旺盛。
凌晨时分,阮槿感觉他将自己搂得更紧了点,那道低沉的嗓音还是响了起来:“阮阮,来远星吧。”
他知道她的犹豫和纠结,迟迟没有说,可终究抵不过他的私心,乘着夜色说出了口。
来了远星,他就可以经常看见她,而不是这样整天飞来飞去的聚少离多;她就不会有那么多身不由己言不由衷,他会倾其所有保护她……来了远星,她就可以离他更近一点。
阮槿的身体一僵,再次沉默。后来干脆装作睡沉了没听见,想要安心地睡去。
可心思一多,她也失了眠。
她一直希望把爱情跟工作分开一点,事业上不要跟他接触太多。如果两个人的感情真的利益化,就好像被他锁死了,万一以后分手了,时不时地再见面简直不要太难堪。
这样的想法一冒出来,她才发现自己真的没想过和他的未来,她甚至觉得曾经答应他在一起的决定貌似太过草率。
她爱他,却还不是像他一样的深爱。
他想求婚,显然已经考虑过两个人的未来;而对于婚姻,她是有点逃避心理的,她根本还没想那么长远,和他在一起只是随心所欲。
阮槿终究还是转身,吻上他的额头:“等我再考虑几天,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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