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临琛?”季子舟反应过来后, 一脸难以置信。而后又看向阮槿。
想起网上的传言,季子舟的眸子也变了。他本来以为是传言, 圈子里的套路多了去了,被粉丝跟媒体疯传绯闻的也不少, 不过都是吸人眼球罢了。
可这里是温哥华,姜临琛大老远地来找她, 怎么可能是巧合?那两人的关系,可真不一般了。
阮槿开始慌了,季子舟看到了姜临琛来找她,是个傻子都能猜出他们俩的关系。
可姜临琛都已经进来了, 她又没办法装作不认识, 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 “你怎么来了?”
“下午在这边有个展览。时间还早,顺带过来看看你。”
“来了也不提前告诉我,我好去接你。”
“本来想给你个惊喜。”姜临琛看了眼她, 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阮槿:“……”
姜临琛进来, 在沙发前面站定,又将视线移到季子舟身上。
季子舟摸了一下鼻子,起身说:“姜先生,幸会。”
姜临琛面不改色, 微笑:“幸会。”
两人十分默契的, 只是口头上打了个招呼, 实际都没什么握手的打算。
看这样子, 两人应该是早就认识。
阮槿看了看他,又看了眼季子舟,两人的脸上都没什么异样。然而站在一边的她,已经感觉尴尬都要溢出窗外了。
只好祈祷这季子舟能自觉点,赶快找个借口离开。
姜临琛看着季子舟,语气不辨地说:“季先生怎么在这儿?”
“他……”阮槿正要解释,就听见季子舟笑着抢答了:“上来给她送份甜品。”
他说这几个字说得外缓慢,平添了不少暧昧。
阮槿的呼吸都要停滞了,这季子舟故意找茬儿呢是不是?
果然,下一秒,阮槿感觉姜临琛的目光转向了自己。她低着头觉得,她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
姜临琛沉默着看了眼桌上的甜品。
很好,还没来得及动过。
他侧眸看向身边的人:“你很饿?”
阮槿果断摇头,“不饿。”现在这种时候,她再怎么饿也不能说出来啊……
姜临琛一笑,把来时被细碎的雪花浸过的外套脱给阮槿,往沙发上一坐。
“那正好,我饿了。”说完,用叉子挑起一勺,喂进嘴里,动作优雅矜贵。
季子舟:“……”
阮槿:“……”
阮槿呆站一旁,手上拿着他微微有些湿润的外套。目瞪口呆了又口瞪目呆。
这是给你的吗!季子舟想要阻止,奈何为时已晚。岂料,姜临琛吃完一口细细品味后,还看向他特地点评了一番,“味道不错。多谢季先生的好意了。”
姜临琛全然不顾呆若木鸡的两人,眸子一抬,见阮槿傻站着没事干,还语速缓缓地跟她开口:“刚刚上来很冷,手有些冻,没多大力气了。”
言下之意,希望她喂他。
阮槿明白,他这是想要把季子舟尴尬走呢。正合她意。想到这里,她也就乖乖走过去,拿起勺子一勺一勺地喂他。
始终被晾在一旁的于末,很有眼见地离开了。
姜临琛对于她的自觉很受用,眉眼舒展了不少。却决然不给她吃一口。
阮槿也已经饿了,只能巴巴地看着他。
谁知姜临琛嘴角一弯,凑到她耳畔压低嗓音断了她的念想:“别想了。”
他不可能给她吃别的男人的东西。况且季子舟故意讨好,分明不怀好意。
阮槿刚想控诉他,就听见他紧接着的下一句:“待会儿带你吃别的。”
阮槿怎么感觉,他这意思好像是但凡她吃了一口就会被季子舟拐走似的。
不过她怎么觉得,他这个样子,有点腹黑呢。
谁知季子舟见他们俩这样,反而赖着不走,站起身,故意在一边闲逛。看到个什么新奇的东西都要拿起来看看。
阮槿看着姜临琛,颇为无奈,她真的好想离开这里。季子舟再不走,她就得走了。
再呆在这个地方,她真的要窒息了。
季子舟本就是故意膈应姜临琛的,见他脸色不对,特意拖延时间,拿起个东西看一眼:
“啧,这小石狮子做得挺精致的。怎么就你的房间里有,我怎么没有?”
阮槿心中焦虑,只想着他到底什么时侯走,本不想理他,但他实在聒噪,就转头看了眼。
季子舟一脸疑惑,又说:“这石头你哪里来的?我也去弄一个来玩玩。”
什么石狮子?阮槿这才发现那边的柜子上摆了个很精致的小玩意儿。也不大,看起来倒是轻巧不占地方。
但阮槿转念想起,她明明没有买过什么石狮子,应该是酒店自己的装饰吧。可一想到这里,她眸子瞬时一变。
那个石头……
阮槿清楚记得,之前明明没有!
姜临琛见她脸色不善,皱眉问:“怎么了?”
阮槿来不及多说,放下勺子走过去,悄声说:“我过去看看。”
季子舟还在把玩着,看到底下不同,又说:“哟,还用泥糊着呢。里面装了什么?”
正打算看看,却被阮槿从手上抢走了。
“季老师,您看够了吗?”
季子舟毕竟是外人,她虽然心中起疑,却也没有表露半分,只是微笑着跟他说。
季子舟见她真有些生气,以为她是在恼他破坏她跟姜临琛的气氛,也不再多说,“算了算了,不逗你们了。我先走了。”
季子舟一走,室内就安静了下来。
阮槿心中忧虑,拿起那个石狮子,刚想试试看有什么古怪,就被姜临琛抢过了。
他那么了解她,当然看出来了她刚刚的神色不对劲。不过刚刚季子舟人在这里,他也很默契地没说。
他看着她,拿着石狮子,然后说:“我来吧。”
阮槿有些犹豫,见他坚决,才说:“嗯。”
姜临琛拿起那个石狮子,警惕地翻看了一会儿,用手一摇。
“里面是空的。”姜临琛眉头一紧,面色凝重地说:“而且塞了其他东西。”
阮槿面色一紧。
下面有水泥糊着,根本打不开。
姜临琛想了一会儿,冷静地往另一边拿了个铁棒和刀过来。
过了五分钟,终于成功敲开。
一看里面装着的东西,两人都沉默了,面色更加凝重。
是毒.品。
温哥华是加拿大最大的毒.品市场,泛滥问题很严重。对于这方面,温哥华虽然没有国内管制的严,但这样的问题毕竟是全球性的,在哪个国家都是违法的。
这么大的量,如果被抓到并且无法澄清的话,一定会被判刑的。
阮槿心里一慌,一时之间有些懵了,不知该如何处理。她看向姜临琛:“马上报警?”
不然有人构陷举报她就说不清了。
“不行。”姜临琛冷静果断,断绝她的想法。
娱乐圈这种事情,但凡涉嫌了一点点,哪怕只是配合警方立个案,都会被人捕风捉影的说成吸毒。
况且,这件事极大可能是有人想要构陷阮槿。背后的人十分狠,知道加拿大毒品泛滥,管制不像国内一样严,方便操作。可一旦阮槿贴上这个标签,她以后的路就完了。
不报警,等别人主动送上来,他们才有机会揪出躲在背后的人。
“别担心,我来处理。”姜临琛很快打了个电话,一口流利的英文。
大概几分钟后,就有人上来将东西带走。并且暗地让人到酒店调了监控记录,并保留了一份。
等人走后,姜临琛又说,“再检查一下房间里的其他地方有没有问题。”
阮槿点头。
客厅,卧室,浴室,各个地方都仔细查了,过了很久才检查好。果然,又搜到一个微型的针孔摄像头。
阮槿一惊。难怪这两天疑神疑鬼的,原来真的有东西在窥视着她。幸而,这东西不是放在卧室亦或者浴室。
中途,还在她卧室的床头柜里翻出来一盒套儿,姜临琛微顿一瞬,瞧了眼她。
当时阮槿正在一边检查衣柜,察觉到他的目光才下意识转眸。一看他手里的东西,也愣了一秒。
然后才对上他漆黑的眼睛。
他的眼睛里闪着细碎的光,眼底带了一丝笑,就那么看着她。
阮槿只感觉周围的空气骤然升温不少,她的脸色也都渐渐红了。
这是酒店提供的,阮槿从来没看过柜子里的东西。见他要把它安放回去,她脱口说:“扔了吧。”
姜临琛看她一眼,颇有几分玩笑地反问她:“扔了干什么?”
阮槿:你留那儿不是更尴尬???
他的眸子里带了浅浅的笑,目光锁着她,意味深长地说:“会用到的。”
阮槿语顿。假装没听懂他话里的暗示意味,转过头查衣柜。
见她这样,姜临琛嘴角的那抹笑意更深。可终究还是正事要紧,他也不再逗她,继续检查。仔仔细细地,一个地方都没放过。
终于。阮槿扶了扶腰,无力地躺倒在客厅里的沙发上。“这下终于可以安心了。”
姜临琛拿着那个微型摄像头,问她:“你什么时侯察觉不对劲的?”
“昨天晚上。收工回酒店的路上发现有人跟踪,然后又做了那个梦。就感觉不对劲。”
“有人跟踪你?”姜临琛抓到重点,面色更加凝重。
阮槿点头。
他说:“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当时只是猜测,不想打扰你工作。而且这种事情,我心里有数。”阮槿转头瞧他,但他看起来好像并不怎么愉快的样子,“怎么了?”
他靠近过来,揉了两下她柔软的黑发。眸子深深地,看着她问:“你把我当什么了?”
话落,他突然就吻了上来。
温厚的唇落在她的肩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得自己扛的。”他轻咬了她一口,紧接着又伸出舌缓缓舔了一下,慢慢享受。
阮槿的身体外敏感,他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让她感觉自己全身的细胞都在抖,有点意乱情迷。
他的动作顿了一瞬,阮槿又听见他的声音沉沉:“以后不许让别的男人进入你的房间。”
阮槿点头。知道他在说季子舟,解释说:“他自己溜进来的。”
“那也不许。”
两人唇.舌相交,深吻着。
炙热的呼吸,滚烫得惊人的体温。他的眸子里仿佛燃了一把火,阮槿感觉到,有什么正在热烈烧着,却无法抗拒地被他带着一直往前。
感觉自己仅存的理智都要被撕掉了,阮槿才回过神来,连忙阻止。
他也在努力忍耐,阮槿听见他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又想把什么压抑下去。
可最终,下颚还是沉沉落在她肩上。
他埋在她耳边,说话声暗哑得要人命:“我等不了了。”
原本,他是想等到陈潇潇的婚礼再对她说的。到那时,所有的一切都会准备好,他更有把握。可今天季子舟的出现,让他有了很深的危机感。
季子舟演技很好,混迹多年,早已经惯于掩饰自己。阮槿看不出来,但凭他的直觉可以。正如她的第六感一样,当身边危机暗藏时,他也可以敏锐无误地感受到。
他的嗓音暗哑,带着一丝浓厚的情.欲,令阮槿的心尖一颤,整个人的神经全都一下子紧绷起来。她已经是成年人了,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知道她不习惯,她亦知道他一直忍耐。
在一起这么久,虽然确定了关系,可他们始终没有突破最后的那层界限。他说愿意给她时间接受,愿意等,等她习惯并依赖他的存在。
她主动吻上他,轻声说:“不用等了。”
听见她这话,姜临琛的动作顿住。
他按住她的肩膀,将她挪到跟前,凝视着她的脸,“你说什么?”
想要再确认一遍。
他的眸子幽深,如同暗夜的大海,沉淀了太多,却又如黑夜中的林火一样,有着细碎的光,明亮如昼。
那双纤细柔软的手,缓缓地搂上他的脖颈,阮槿声音轻轻地,盯着他重复:“我说,我愿意。”
窗外。
洁白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枯木欲逢春。一片银装素裹的冰冷。
室内火热水深。
既然愿意,她也不会扭捏抗拒。
反而热烈回应。
他的手掌温热如同夏日焰火,外面的衣服被他推落地上。阮槿被他推倒在沙发上,白皙如瓷的皮肤渐渐泛红,面上潮.红,整个人仿佛坠入一个巨大的漩涡。
然而关键时刻,房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那声响很快接近。
并且,貌似不止一人。
两个人却毫无反应,仿佛沉浸在他们专属的世界里,什么都没听到一般。
终于,门铃声越来越急。阮槿这才反应过来。想起身去开门,却被他按回去。
她根本丝毫起不来,挣扎也只是徒劳。
他将她死死压住,声音暗哑着:“不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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