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珠子扯着凤眠的衣襟, 将他拽到了房间里。凤眠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金珠子按在椅子上坐下了,“你,你想做什么?!”
“你不是想看吗?进来让你看个够啊。”看凤眠想要起身,金珠子一手按着他肩膀,将他按的又坐了回去, “哎,来都来了,别急着走嘛。”
凤眠直觉有些不妙,依照他的经验来看, 每回这小子露出这样一副殷勤模样的时候, 不是他受难,就是他的钱袋受难。
“凤公子。”金珠子见着他, 心中也有了主意。
“干,干嘛?”
“想请你帮个忙。”
凤眠想也不想, 就一口回绝, “不帮。”
“不帮?”金珠子拉长音调, “不帮也行, 等罹决回来,我就和他说, 你偷看我跳舞,还意图对我——”
凤眠眼睛瞪大了。这人怎么能如此无赖?!
“我什么时候对你——”
话还未说完, 站在他面前的金珠子, 已经屈起一条腿, 抵在了他的双腿上。而俯下身,视线与他平齐的金珠子,还伸出两只手臂,搭在他的脖颈上。
“凤公子,你上回偷看我洗澡,这回偷看我跳舞,是不是喜欢我呀。”金珠子平日里,声音清清亮亮的,现在摆出一副娇嗔模样,令的凤眠都是骨头一酥。
想要否决的话,就这么堵在了喉咙中。
金珠子伸手,覆住凤眠放在桌子上的手背,然后收起腿,跨坐在了他的腿上。凤眠虽见识过温柔乡中的诸多手段,却没有见过,金珠子这样又娇又媚的宝贝。
金珠子搭在他脖颈上的手掌,交握住,而后挪了挪屁股,抵到了他的腰腹间,“凤公子觉得,我是光着身子洗澡好看,还是穿着衣服跳舞好看?”
金珠子的眼睛太漂亮了,黑漆漆的,珍珠似的,眼睫耷拉下来,分明无辜,却又撩拨人的紧。
凤眠坐在位子上,起身不能,他只能看着近在咫尺的金珠子,丰润的嘴唇,上下翕动。他平日里那样惹人讨厌,在背后,凤眠不知道都骂了他多少回,但在这个时候,他愣是想不起来,金珠子的一丁点儿不好来。
因为刚刚教女人跳舞,金珠子身上出了汗,有些头发干爽的披散在身,有些则粘在他的脖颈上,没进了衣领里。
“都好看。”这话,不知不觉就从他嘴巴里跑出来了。
红唇上下一碰,“哪个最好看?”
凤眠觉得口中有些发干。
他怎么现在才发觉,这小子竟长得这么好看?
金珠子闭着眼睛,将嘴唇凑了过来,凤眠第一反应竟不是闪躲,而是抿了抿自己的嘴唇。就在金珠子的嘴唇,要碰过来的时候,他忽然恢复往日说话的音调,甚至还带着几分嫌弃似的,“咿——你还敢说,你不是想对我图谋不轨!”
着了魔障一般的凤眠,此刻也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他刚刚在干嘛?
“现在你还想狡辩?等罹决回来,我就跟他告状。”金珠子又是平日里那副讨人厌的神色了。
凤眠此刻也清楚了,自己方才是着了金珠子的道。因为心中有些慌乱,他也竟没有考究金珠子话中的弊病,反倒急忙道,“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金珠子见计划得逞,也不再和凤眠耗下去了,“好说好说,让你帮我验一下成果。”
“成果?”
“男人都喜欢的成果。”金珠子也不卖关子,向一旁躲在帘子后的女人使了个眼色,“涟涟,出来吧。”
帘子后的女子,十分害羞似的,过了一会儿,才终于在金珠子与凤眠的注目下走了出来。凤眠看她第一眼,没认出来,等她走到眼前,看到她下巴上那颗有几分熟悉的痣,才一下子想起她是谁了。
只是,这变化也太大了吧?
“怎么样?我这几天,没白忙活吧。”金珠子已经给女子起好名了,叫映涟涟。女子现在,也人如其名,一双眼,如秋水一般,水波涟涟。
凤眠是知道他和尤欢的赌局,他虽惊异于女子变化的相貌,却也只是一时,“还行。”
金珠子不满意这个答案,“还行是什么意思?”
“她现在虽已经没有从前那么丑了,但想要做花魁,也还是痴心妄想。”因为刚才被金珠子戏弄威胁,凤眠的口气,可以说是相当的不善。
“嗯,所以才请你帮忙。”金珠子道。
凤眠一下提起戒备来,“我能帮什么忙?”
“你坐着不动就行。”金珠子说罢,就从他身上推开了,然后拍了拍手,“涟涟,过来。”
女子轻移莲步,走了过来。金珠子指着凤眠道,“这几天我教你的,你在他身上都用一遍。若是没起反应,就是你学的不合,若是起了,咱们就可以学下一个了。”
映涟涟答应了一声,就要靠近凤眠。
凤眠汗毛都要竖起来了,“慢着!”他一下扶着桌沿,站了起来,“你和尤欢打的赌,要试找他去试,我就不奉陪了。”说着,他就要推门离开。
金珠子也没阻拦,只是在后头抱着手臂,凉凉的说了一声,“你是想现在,当个活人好好享受一下美人恩,还是等下罹决回来,把你点成个木头?反正,又不是要你有反应,只要你那里,就够了。”
被金珠子的目光,扫过脐下三寸的凤眠,先是羞愤,而后恼怒。
金珠子看他没走,就知道他的答案了,按着他的肩膀坐下,就让映涟涟上来施展手段了。
凤眠什么样的美人,没有见识过,那应涟涟,即便浓妆艳抹,姿色也只是中下而已,更何况,凤眠还看过她本来的样子。要让他克服种种心理元素,有什么反应,怕不是一般的难。
果然,那映涟涟只是扶着他的肩,倒了一杯酒给他,“公子请用。”
凤眠正眼都不瞧他,坐在桌前,一副生人勿近的姿态。应涟涟一招不成,就有些慌了神,投了求救的目光给金珠子。金珠子道,“看好了,酒是这样倒的。”
凤眠心道,倒酒还能倒出个花儿来不成?不过正因为他心中腹诽,所以在金珠子倒酒的时候,侧过头去看了一眼。
只见金珠子抖了抖袖口,露出里面纤细雪白的一截手腕,而后他两指扶着酒杯,小指似托着杯底,提起酒壶,满斟一杯,而后扶着他的肩膀,似是弱不胜力一般,将酒杯递了过去——
“请公子饮酒。”这一声,他又换了腔调,加之贴的凤眠极近,这一声,几乎是直接从他的口中,送到凤眠的耳朵里的。
方才还在心里赌咒发誓,决不再上这小子邪当的凤眠,鬼使神差的,就将酒杯接了下来。
而后金珠子声音一转,现场给映涟涟做起了教学,“看见没,酒要这样喂。你再来试试。”
捏着酒杯的凤眠,手指发起抖来。
邪门了,真的是邪门了!他怎么就又着了他的道了呢?!捏着酒杯的手都在发抖,凤眠都恨不能直接将这酒杯抛出去才好。
映涟涟试了一回,不知为何,明明是一样的动作,她做出来之后,给凤眠的感觉,却是截然不同的。刻意又僵硬。
反复试了多次之后,凤眠终于勉强将酒杯接了下来。
映涟涟松了一口气,金珠子却没什么反应。他当初教姝宁也是这样,现在这个,怕是要教的更细心些才行。
可怜的凤眠公子,坐在那里,被金珠子与他那个花魁徒弟反反复复的折腾。身子一会酥麻一会瘙痒,些许被金珠子撩拨起来的欲念,也随着金珠子一转脸的冷漠,上上下下,不得平复。
好歹他是捱过去了,金珠子放他走的时候,凤眠公子几乎是逃也似的从房间里冲出去的。
……
之后几天,金珠子也是躲在房间里不出来,凤眠公子之前受了他的惊吓,现在还没缓过来。尤欢却是红光满面,当看到金珠子从房间里出来,去外头吃饭时,他幸灾乐祸说了句,“哟,几天没见你,我还以为你说错话,被罹决宰了呢。”
金珠子可太沉的住气了,毕竟,忍得一时而已,以后可有得他好看的呢。
尤欢不知道金珠子肚子里的坏水儿,多的都要冒出来了,他仍旧在一旁故意道,“你房里的那个‘花魁’呢?怎么,还真当宝贝藏起来了?不是说好,要和我打赌的么。”
“凤眠公子。”
坐在窗边的凤眠公子,因这一声打了个寒战。从那天回去之后他就一直在想,金珠子身上,一定有什么邪门的东西,不然他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着他的道呢?既然这样,他自然是要躲的远远的。
但,天不遂人愿。
“我有件事,还想请你帮个忙。”金珠子当真是把一直在说话的尤欢,忽视了个彻底。
这忙,凤眠是真的不想帮。但他又怕,自己那天鬼迷心窍,差点亲了这小子的事,被他宣扬出去。别人知道就罢了,若是叫与他对立的尤欢知道,怕是要就此沦为他的笑柄了。
“阿嚏——”金珠子无端端,打了个喷嚏,尤欢与凤眠二人,看他身上笼罩了一道黑影,抬起头,正是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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