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婉娇就是决定跟她撕破脸皮了,她原本还想跟她做戏直到那个老太婆过来把她带走的,就是怕太早被安翠知道他们的目的,会出现什么不可控的变故,可出现的意外太多了,安翠不是一个好哄骗的,今天那三个女人的捣乱也是一个,只要脑子没有问题,谁听了风碧霞她们的话都不会无动于衷,而她想不出什么理由来哄骗看起来十分不好糊弄的安翠,所以,还是直接的暴力最让人有安全感了。
“没错,识相的话,你就乖乖听话,我们也没有要你的命,乖乖听话,以后还是有你的好日子,否则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上楼去!”
安翠看了在场的几人一眼,把他们快意恶毒又解气的表情看入眼中,微微眯眼,多么扭曲的一群人啊,她未曾伤及他们一丝一毫的实际利益,不曾跟他们有过深仇大恨,相见不过短短一天,不过在脾气和语言上有些许摩擦,他们竟能如此麻木冷酷的希望她去死。
对待生命的态度,冷漠得让人心寒。谁能相信,他们竟然是大名鼎鼎医学世家风家的家庭成员?
安翠垂下眸,长长的睫毛挡住她的眼眸,留下两片线条优美的弧,提着裙摆慢慢地走上楼梯,低低的声音怪而好听的英伦贵族腔自言自语地念叨:“仁生于歉,义生于丰,故富而教之斯易也……”
安翠正好从风雪月身边经过,她听不清安翠说了什么,但是她声音低,腔调又怪,风雪月想到安翠读的什么神学院,头皮一麻,猛然扭头,“她在说什么?念咒吗?”
“别管她,我都说她有点神经病了。”
安翠刚走进房间,身后的房门就被关了起来,迅速地从外面反锁,并且她很快发现,自己房间的电被切断了,也就是说,房间里的电脑和座机都不能使用。她注意到,房间里有些东西被移动了,仔细一检查,她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她的笔记本电脑和手机都不见了,甚至是她衣帽间里的首饰和衣服都不见了几件。
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光看到这些东西,却不知道她的行李里最值钱的是她的那些实验试剂和工具。
唐彩欣欢喜的在她的房间里摆弄自己的收获,一台表面看着就价值至少上万的笔记本电脑,一台薄如卡片的手机。只是这两样东西都需要密码,她打不开无法使用,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对于女人来说,电子产品远不如华服美饰更吸引人。
唐彩欣穿着一套绿色长裙,欧美简约复古风,搭配一顶精致的绿色小礼帽和一双手套,脖子上戴着一条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祖母绿宝石项链。她在镜子面前自恋的不停照着,心里美得心花怒放。
可惜唐彩欣身材不好,腰部紧了一些,胸部却松松的,裙摆也过长了一点,皮肤不够白皙,更没有什么气质,穿在安翠身上显得端庄大气又充满复古的时尚气息的服饰,穿在她身上就像要去表演一场拙劣的话剧一样,显得不伦不类。可她全然无感,只觉得自己美得不行,沾沾自喜。
风雪月一进屋就看到她这一身,眼里飞快地闪过一丝恼怒,她原本想着等安翠被带走后,她衣帽间里的东西都是她的的,结果唐彩欣竟然敢抢先她一步!心里满是不悦,她脸上还有着淡淡的笑。
唐彩欣看到她,立即问:“雪月,你看,是不是很适合我?漂亮吗?”
风雪月没说话,只是笑着走到她床边,拿起床上的几件衣服,“都是从她房里拿的?”
“对啊,那个小贱人,这么好的衣服让她穿多浪费。月月,你要不要?你看看喜欢哪一件,我分给你啊?”唐彩欣笑嘻嘻地说道,这些衣服看着太有味道了,特别是安翠穿在身上给人视觉上的冲击感,让哪个女人看着都没办法不想要也来一件,并且幻想自己也能穿出那种让人惊艳的味道。唐彩欣挺想独占的,但是想到风雪月才是千金小姐,只好故作大方了。
风雪月一听,眉头拧了起来,有些严厉,“我什么时候还需要你分东西给我了?这些东西都是那个女人用我妈的钱去买的,要不然你以为她哪来的钱定制这些高级东西?”
唐彩欣脸色微变,尴尬地站在原地。
风雪月又露出笑,“不过我堂堂风家千金小姐,怎么会稀罕别人穿过的衣服?这几套衣服你喜欢就留着吧,不过首饰还有这电脑手机不能给你,你收拾下给我妈送去吧,看她打算怎么处理。以后她的东西,你先过问我妈一句,看看她要不要再拿。知道了吗?”她已经认定,安翠的所有好东西都是因为管婉娇给的钱才有的。
唐彩欣讷讷地点头,看着风雪月走出房间,恋恋不舍地把脖子上的项链摘下来,可是转念一想,安翠房间里好东西那么多,等她离开后,她再顺手藏一两件起来,夫人她们也不会发现的。
风雪月走出唐彩欣的房间,走到安翠房门口的时候,脚步顿了顿,脑子里浮现安翠的脸,风碧霞她们拿她们比较的话,越想越不甘心越是嫉妒,她咬了咬牙,拿出刚去唐彩欣房间前去李怡那拿的钥匙,打开锁,拧开门把,推开门。
因为屋里没电,各个窗户也被封了起来,所以一片漆黑,风雪月一推开门,入目的就是一团橙红色的烛光,烛光由一只白色的蜡烛幽幽发出,那幽幽的烛光里,坐着乍一看像个女巫的安翠。
风雪月猛然后退了一步,头皮微微有些发麻,觉得这个女人真的挺像神经病的。
她没有注意到,安翠腿上放着一个盒子,里面一堆细细碎碎的零件,和一个形状怪异的半成型的东西。
“你在干什么?”风雪月缓过神来,问道。
“你过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安翠慵懒傲慢地回了一句。
风雪月哪里敢靠过去,她就站在门口,微笑着毫不设防地露出她恶毒的内里,“我不会把心思和精力花在你身上,因为花开得再美再艳,只要枯萎了,就什么都不是了。”
“And then?”安翠挑了挑眉梢,示意她继续说。
风雪月一怔,发现安翠说中文的怪腔调在说英文的时候变得正常了起来,优美又优雅。心底更是忍不住嫉妒,她生在国内赫赫有名的超级世家,国内仅有少数几个跟她同地位的女孩,可从来没有一个能将她压过,在S市则没有哪个女孩比她身份地位更高,无论是外貌家世还是学业以及表面涵养上的优秀程度。所以突然间出现安翠这么一个站在那里仅用外貌就抢夺光她光芒的人,而且还是跟她一样是风家的嫡系血脉,她怎么受得了?
美貌却没有足够的容人肚量,也没有能够欣赏他人的眼界,于是她只能被嫉妒扭曲了容颜和内心。
“你知道为什么到现在我们才把你找回来吗?”风雪月笑得温婉,“之前没找你,是因为风家根本没有你的地位,你想想,你爸爸是我爸爸的同父异母的哥哥,而我奶奶是生我父亲的人,是你爸爸的继母,跟你没任何的关系,你爸爸和你妈妈都死了后,谁会在乎你呢?现在把你找回来,不过是因为你有用罢了。”
“人生在世,没有利用价值的人才可笑,女孩。”安翠丝毫不在意地道。
没能看到安翠的失态,风雪月脸上的弧度一减,又道:“你以为你有什么利用价值?你的利用价值不过就是你的身体!不过就是为了代替我罢了!最多再过一两天,奶奶就会把你带走,让你做一场手术,从你身上抽取骨髓还有摘一颗肾!再过段时间是肝,也许哪一天还会是心脏!”
安翠脸色微微变了变,见鬼似的看着风雪月。不愧是无脑总裁文里的恶毒女配,居然跑来给她剧透。
风雪月如愿的看到安翠眼里的傲慢被其他神色取代,笑得得意,“不过你别担心,你也不会死那么快,我父亲还用不着你的心脏,为了以后还需要用到骨髓的时候有资源可取,奶奶一定会好吃好喝的养着你的。就像养着一只待宰的猪!”
风雪月觉得自己说的话让安翠痛苦了,自认为扳回了一成,赢了一次,心情愉快地转身离开,再仔细把房门锁上。
安翠坐在位置上,幽幽的烛火静静燃烧,她垂下眸,轻轻地勾了勾唇,形成一抹不屑而冰冷的弧度,伸手拿起盒子里的东西,继续组装。
他们以为要囚禁一个人,只需要把她身上的电子设备拿走,将电力切断就可以了,哪里知道,有一种人,天生关不住。
……
在黑暗中时间过得很慢,大约只是一天,和安翠预想的一样。
房门打开后的一瞬间,安翠看到的是一个老妇和几个男人,其中一个是之前来抽她血的楚河。
老妇穿着一件黑红色的呢绒裙子,脸上打着一点腮红,一头灰白的发经过发型师仔细的打理弄成一个髻,她眉间微皱,神色严厉地打量着她,透着一股冷酷霸道。这是曾经的楚家大小姐,嫁到风家后立刻掌权的楚天娇。要不是风雪尊能力过人脾气不比楚天娇好到哪里去,一山不容二虎,现在的风家指不定还是她做主。不过就算现在风家的公司企业没有多少她说话的位置,但是风家的内宅还是她在做主,因为风雪尊还未娶妻,他一个男人对这些内宅事没兴趣理会。
楚天娇打量了安翠几眼,有一些满意,又有一些厌恶,没有说话,只是朝她身侧的楚河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安翠见上来两个人想要抓着她走,又从袖子里抽出那根金色的长杆烟嘴,挡开他们的手,慵懒傲慢地道:“我自己走。”
两人看了楚河一眼,楚河麻木地瞥了安翠一眼,点点头,于是他们没再去挟持安翠。
一群人以楚天娇为首的走下楼梯,客厅里管婉娇立刻迎了上来,笑容温婉,“妈,和小舅一起留下来吃个晚饭再走吧,好一段时间没见你了,儿媳有些话想跟您老嗑叨嗑叨呢。”
楚天娇却是抬着下巴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一眼,“丈夫在医院里病着,身为妻子的你不想着救他,还有心情跟我老太婆嗑叨?我老太婆可没有冷酷到儿子在病房里吊着命,还有心情在这儿大鱼大肉地享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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