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57
商行露第二天早上起来, 神清气爽。
昨天是她这两个月以来, 心情最好的一天。
昨天晚上则是她这两个月以来, 睡得最好的一天。
可以可以，看来她商某人，终于要转运了！
商行露站在床上, 叉腰大笑。
“这人啊，有病还是得治啊。”
玛丽琳：“……”
商行露：“药，我的药呢！我要吃药！”
玛丽琳奇怪地看着商行露。
商行露摸了摸脸。
“我脸上怎么了？我毁容了吗？”
“不，太太，您还是很好看。”
就是，您睡得这么好, 可能不是药的作用……
商行露只听前半句，没兴趣也不知道她有后半句。
商行露继续站在床上叉腰大笑，“哈哈哈！那当然，你太太我盛世美颜啊！”
玛丽琳：“……”
不，她还是退出去等太太发完神经好了。
商行露人好全了，就想找点事情干。
但让她现在去上班, 即使她想去，别说商家全家了，连薛韶映和师蕊都要举起抗议的大旗来。
她记起昨晚林衡的话, 商行露在自己好几个和林衡有联系的软件上翻找。
……没有。
再找, 还是没有！！！
商行露怒关手机, 可恶, 区区一个怕毛茸茸的林总竟然敢驴她！
她正要打电话狂喷林衡, 这时玛丽琳抱着一叠书信过来说，“太太，这些都是您的。我看其中一份是先生公司的地址，您要不要看看？”
商行露拆开一看。
果然是一份律师名册。
商行露：“……”
想、想不到林总还挺原始的。
代沟！这妥妥是代沟啊！
面对这种有代沟的男人，果然她需要离婚，离TM的！！！
律师名册全是英文的，商行露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不发一份中文版给她。
可能就是……英文的比较高大上？？？
挺长一串的，里面还有介绍。
商行露本打算点兵点将，点到哪个算哪个，但其中一个名字吸引了她的注意。
Lockhart/Gardner.
商行露又激动了。
她本以为这里有史塔克工业，已经够神奇了，没想到电视剧里的律师事务所也有啊！
电视剧的都有金手指，选他们肯定没错。
就像她，也有金手指一样！
……不。
商行露撑住下巴仔细一想。
天啦，她的金手指到底是什么啊？滑稽率百分百……这算吗？
商行露坐在沙发上，一脸阴影。
律师事务所是选定了，商行露打电话给林衡，说已经做了决定。
林衡那边似乎在忙，他让她稍等，他先和方辽用英文快速说了几句话，但由于隔得比较远，他似乎有意避开她，说得又含糊，商行露只听到了“证据”、“国际刑/警”、“不要找她”等词语。
光这几个词，商行露的神经就绷紧了起来。
很快林衡“喂”了一声，声音很温和。
商行露又放松了下来。
林衡说：“那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商行露耳朵一动。
她觉得这个问题，怎么这么有既视感呢？
上次去主宅，林衡貌似也这么问的。
……但区区离个婚，至于跑美国吗？
商行露心想，我以我的智商打赌，只是离个婚，怎么还需要特地跑到国外！
商行露笃定地说：“……我还是自己开车去吧。”
然后那边，一秒沉默。
林衡无声叹息：“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对公路旅行，有什么奇怪的幻想。”
“我、我没啊！”
“可你三番两次想开车去美国，让我不得不这么想。”
商行露：“……”
林衡：“…………”
商行露：“…………”
搞什么啊？
结个婚还跑去美国结，离个婚也要跑去美国离！林总你到底有没有好好离婚天天向工作的心啊！
然后她小声虚弱地说：“那我和你一块去…………”
林总满意地“嗯”了一声。
商行露坐林衡的“顺风机”，再次来到美国。
不过这次她没和林衡住一起，她找了个酒店住。
在酒店休息了一整天后，第三天，商行露在约定好的时间，去了律师事务所。
接受她离婚案件的，是一名叫David Lee的律师。
不太高，有点秃头，语速很快，他以为商行露身为“弃妇”上来就会哭，所以一上来就塞给了商行露巧克力葡萄干。
商行露也没心没肺，免费食物尤其好吃，虽然她并不喜欢吃甜食，但仍然一颗接一颗，吃得欢快。
因为商行露在签了婚前协议，所以按道理来说，她拿的不太多。
大卫李翘着二郎腿，问：“你丈夫出轨过吗？”
商行露：“……没。”
大卫李：“你丈夫有什么不良嗜好吗？”
商行露：“没。”
大卫李：“你丈夫有没有什么见不得光的把柄？什么都可以，你给我们一点头绪，我们可以自己查。”
商行露仔细思考，然后摇头，“还真没。”
大卫李：“……”
他遇见过丈夫招/妓的、出轨的、人渣的、性/虐的，就算丈夫没啥毛病的，妻子们这个时候都会一顿大吐特吐，把十几年的老槽全部吐干净。大卫李表示，作为一名专业的律师，他可以忍受吐槽，可他就是没见过离婚官司里，还给自己老公一句缺点不挑的客户！
……都不挑了，那还离个什么？
算了，来了都是顾客。
大卫李继续说：“我们之前和对方律师联系过，暂时谈来下的情况不错，我们大概可以为你争取到这个数……”
说着，他推一张纸过来。
商行露仔细数了数后面的零。
“这么多？！”
大卫李笑得得意，“是的。”
商行露：“林衡是不是傻？！明明只要几个亿就可以打发我了啊！！！”
大卫李挖了挖耳朵，不可置信。
“多少？”
“几个亿我就乖乖离婚了啊！！！”
大卫李：“…………”
你们为什么要离婚？
第四天，对方律师和林衡，大卫李和商行露，在会议室面对面进行协商。
在此之前，大卫李再三叮嘱商行露：“等下你最好不要直接和林先生交谈，谈话都交给我们。”
商行露点头，闭嘴，比OK，妥妥的！
双方正式开始商议分割财产的问题。
两方律师聊得风生水起，虽然不至于相谈甚欢，但至少还没吵起来。
商行露则和林衡，沉默对看。
律师仍在继续谈话。
商行露继续和林衡沉默对看。
最终律师们商议好了金额，面对如此大金额的离婚案件，大卫李掩饰不住兴奋地说：“林先生相当大方，我估摸着这是他的底线，但也比我们预计的好得太多。”
说着，大卫李这次不是推了一张纸过来，而是推了一张清单过来。
商行露快速扫过。
她沉着脸把清单拍在桌上。
大卫李都有些吃惊了。
……难道，这样她都不满意？？？
商行露左思右想，觉得这钱给的不太对。
仔细想想，也只有那一个原因了。
商行露说：“那天的事，又不是你指使的，林总你是不是太客气了一点？你忽然给我这么多，我弄不明白你的意图。”
大卫李脸都白了，“商小姐，你有什么需求让我和对方律师沟通。”
本来一直沉默的林衡，被那声“林总”给激怒了。
这婚还没离呢，就已经摆出陌生人态度……
他皱眉，说：“已经安排专人帮你理财了，你还想弄明白什么？”
对方律师脸也白了，“林先生请您不要和商小姐说话，有什么需求让我和对方律师沟通。”
然而没人理律师们。
商行露这会是真被气到了。
她给他省几个钱不好吗？？？
就是问个意图，就要被林总冷嘲热讽的……活像是她离开了他，下一秒就立刻破产一样。
商行露她唰一下站起来，说：“当谁没有钱啊！把你的钱拿走！我们签字走人，就这么简单。”
大卫李：“……商小姐？？？！！！”
林衡也站了起来，他难得咄咄逼人地说：“没有钱，那你住得惯小房子吗？摆得下你的床吗？你请得起玛丽那种级别的生活助理吗？不请玛丽，你生活能自理吗？没有钱，你买得每季度的高定吗？买得起新游艇吗？开得起party吗？能不工作像现在这样舒舒服服生活到入土为安吗？”
两方律师已经不想再说话了。
你们已经要离婚了……
能不能多关心点钱，不要关心意图啊对方以后的生活啊，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律师们统统眼神死。
这两人到底为什么要离婚啊？！
商行露则站在桌子这边。
她眼睛湿润了。
她盯着林衡，脸上血色全无。
然后商行露颤颤巍巍地举起手指，对着自己。
她不可置信地说：“原来在你眼中，我就是这样一个吃喝玩乐不学无术贪图享受的人吗？”
林衡：“……”
好像哪里都对。
又好像哪里都不对……
“Louise，我不是这个意思……”林衡一时语塞。
商行露拎着包包气呼呼地往外走。
气死了气死了！
区区一只怕毛茸茸的林总！
有钱了不起啊！
她走到电梯，忽然想到——有钱好像……是挺了不起的。
她刚才脑子抽什么风啊？！
她又气呼呼地往回走，一头撞上追出来的林衡的胸口。
商行露不顾鼻子痛，她一把抓住林衡的领带，把他往下一拉。
“签，我签！看你破不破产！”
林衡面容沉静，低头望着她的时候，眼里却有情愫在疯长。
他握住她拉领带的手，低声说：“有钱不拿，你傻不傻？”
商行露忽然脸上一红。
区区一只怕毛茸茸的林总……
别这么看着她啊好可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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