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大战中出了翼族,天族伤亡竟然非常少。余下清理现场的事情自然是让天君去处理。青鸾一族重新回到章莪山,这四海八荒也没人小瞧了去。凉妧便与十七名弟子共同带着墨渊回到昆仑虚。
凉妧坐在床沿慢慢梳着墨渊乌黑亮丽的长发,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说道:“我们回到昆仑虚了,今日天气正好,你曾说过带我去看蝉翼荠,我都是记着的。”
“我总和你闹着说日后我们成亲后一定要在院子里种满樱草花,你可知花语是甚?”说着自顾自笑了起来。
“含义是除你之外,别无他爱”
白浅与众弟子站在一旁看着她似是聊家常一般,心中也颇不是滋味。
“上神,师傅万年之后就会醒来,我等一定尽力守着这昆仑虚!”叠风上前一步,朝着凉玖行了一礼,目光甚是坚定的说道。
“吾等一定守护昆仑虚!”众弟子异口同声开口道!
凉妧的双眼犹似一泓清水,在各人脸上转了几转,笑着说道:“自然如此,看你们这幅模样还是下去好好休息吧,特别是令羽的伤一定要好生修养,这昆仑虚的事物就劳烦叠风了!”
叠风恭敬的行了一礼,带着众弟子走出寝殿。他可是记得大战时的场面,凉妧上神看着师傅昏睡后的眼神,恨不得屠尽翼族所有人令人望而生畏,最后还是小十七劝回来的!
凉妧看着坐在身边的白浅,眼神也柔和了许多,“小五,如今你应该回青丘了,放心吧,叠风那里我已交代,只说你去历练历练,算了算日子,你这飞升上神的劫也快到了。”
白浅把头轻轻靠在她肩上,她素来知道凉妧是个什么性子,这事情也不用去安慰她,“阿妧,我会尽快回来陪着你的。”
凉妧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道:“万年而已,快得很,路过十里桃林时告诉折颜一声,等过段时间我得了空儿就回去找他。”
白浅点点头,也不多说就转身离开寝殿回房收拾东西去了。
凉妧看着她的背影叹了一口气,这本就是白浅该经历的劫,没有痛何来的幸?
“前几日乐胥娘娘和天族大皇子来了这昆仑虚,今日就传出天孙降生了。他名为夜华,想来你你也能放心了”
凉妧放下手中的书坐在墨渊身边,轻轻在他脸上落下一吻。
五万年已过,凉妧大多时候都待在昆仑虚,时不时去十里桃林与青丘走走,也很是自在。
这日刚到十里桃林就见折颜急急忙忙向她走来,“你这丫头,这才想起我!墨渊近来如何?”
凉妧捂嘴轻笑,看着他的模样笑道:“我看你和白真过得也甚是有趣,才不来打扰你们。墨渊他近来很好,我觉得他就要醒了。”
折颜摇摇头,看着这满地桃花说道:“这样便好,你听闻最近桑籍退婚的事情吧,居然看上了小五身边的小巴蛇。”
“自然是听说了,终归要天宫给个交代,不然以为小五是好欺负的嘛!我知道你的意思,长辈不能做的,就让我这个小辈去会会他!”凉妧放下手中的酒杯,眼神锐利的看着前方。
折颜挑了挑眉继续说道:“上次小五跑去历练迟迟没有回家,竟然找不到她在哪里,也是奇了怪了!”
凉妧站起身,轻轻的抚着五火七禽扇说道:“你应该知晓的,这是她的劫,我们也帮不了什么忙。”
说完就见她闪身离开了十里桃林,直奔天宫而去,折颜笑着摇了摇头,命运这玩意儿,看透不说透。
天君一听凉妧上神来了,这心都一颤,众神也有些惶恐。几万面前的大战,那位女上神的所作所为至今他们都是记得清清楚楚。
只见身穿淡紫色衣裙,外套一件洁白的轻纱的凉妧缓缓走来,及腰的长发因被风吹的缘故漫天飞舞,几缕发丝调皮的飞在前面,头上无任何装饰,仅仅是一条淡蓝的丝带,轻轻绑住一缕头发。
“我这人啊,明人不说暗话,就想来看看这桑籍天君会如何处理?”凉妧拿着扇子轻轻把玩起来,丝毫没有在意这殿中因她到来而紧张的气氛。
众仙心中暗道:您还真不客气,一上来就说这话,好歹也客套一下,假的也成啊!
天君有些尴尬的笑了两声,急忙吩咐给凉妧准备座位,当年用诛仙阵与天地五方旗打得擎苍魂飞魄散,这小姑奶奶他惹不起!
“此事是小儿的错,我一定严惩不贷给上神一个交代,就算是杀了小巴蛇也绰绰有余!”
凉妧冷笑两声,交代?天君心疼自己儿子必定会网开一面,这些话也不过是说说而已,做个样子,演戏而已谁不会?
此时桑籍扶着满身伤痕的少辛走进殿中,众仙都一副惊吓的模样,一个个都不敢做声,这两人是要去找死啊!
桑籍看见天君急忙跪了下去,“父君,你怎么惩罚我都可以,少辛是无辜的!”
天君还未说话,只见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她无辜?身为青丘女君的婢女竟然敢和主子的未婚夫私奔,人呐,就是要摆正自己的位置,自知自明你懂么?”
桑籍和少辛抬头向旁看去,吓得硬生生行了一礼,“凉妧上神,我与少辛是真心相爱”
少辛也眼泪汪汪的看着她说道:“上神,我自知对不起姑姑,可是,可是”
凉妧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真是看着这俩人就烦躁!“你们若是相爱退婚后在一起也罢了,竟然做出这幅模样,将小五的面子往哪里放?青丘的面子也是你们能践踏的?十里桃林也不在意,莫不是昆仑虚也不放在眼里?”
殿上众仙一听这话纷纷白了脸色,凉妧这话越说越重。天君先前也是没想到这出事儿会得罪这么多地方,想着眼神越发锐利的看着少辛与桑籍!
“求父君成全不孝子,再不救少辛,她在锁妖塔必定撑不过今日!”桑籍拱了拱手,目光坚定的看着身边的少辛。
“她死她活与你何干?难道你要陪她一起死!”天君脸色越发不好,这个不孝子,今日凉妧在她真的可能会动手杀他的,到时候又有谁拦得住!
“是,儿臣愿意与她同生死!”
天君一听这话差点背过气来,凉妧看着她的模样想着有这样的儿子也够他受的了,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众仙听着话纷纷议论起来,这个二皇子平时看起来挺好,怎的在这事上如此糊涂!
只见凉妧摸着扇子一脸事不关己的模样,淡然的看着桑籍和少辛,这话还是说到做到的好!
桑籍颤抖的拿起剑,不忍的看着少辛闭着眼等待死亡的模样,缓缓把剑挥了下去。只见一道白光,剑就掉在了地上,折颜与狐帝缓缓走进殿中。
“这不刚刚赶上!我说既然年轻人如此相爱,我们也不该拆散不是?”
凉妧一听这话就翻了一个白眼,合着坏人就她来做!
看着折颜的模样,她也就明白了。万事皆有因果,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折颜你这话说得也行,不过嘛,惩罚还是要有的!”
天君一听凉妧这话,急忙说道:“我这就罚小儿前往北海!”
凉妧摇了摇头,笑着看着天君,这莫不是太便宜了?“这惩罚也该由我们来吧,反正也要不了他二人的性命!”
天君见她这副模样知道已经不可能再有商量的余地,也就艰难的点了点头!
“我想想该用什么呢?穿心锁还是太岁鞭呢?唉,有些选择不了”凉妧叹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似乎真的很苦恼的模样。
众仙一听这话就变了脸色,穿心锁,中招者顶上三花皆灭、胸中五气俱消、三魂七魄与五脏六腑也被牢牢锁住动弹不得,令中招者痛苦异常、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任由施招者所为。而太岁鞭更是残忍,被抽中者,魂魄尽散、粉身碎骨。修行所得之道行顿时化为乌有,从此烟消云散。
凉妧见殿中众仙脸色发白,笑意写在她的脸上,溢着满足的愉悦,“我不过与大家开个玩笑,这么紧张作甚?”
小姑奶奶,你这玩笑让人真是心神一震,这是要把人吓出个好歹啊!
凉妧手一挥以仙力结成薄如刀锋的寒冰,并将或阴或阳的内力附与其上,专打敌人经脉穴道,寒冰本身入体即溶,没有丝毫伤害,但符上所附内力侵入人身,会使受者或剧痛、或奇痒,严重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没想到在第二个世界所学的生死符在这个仙侠世界更为好用!
只见桑籍皱了皱眉,随即惨叫出声,只觉他身体麻痹,针刺一般疼痛,犹如蚁虫撕咬。不过一会儿时间面色惨白如纸。
“天君莫急,这生死符每月发作一次,我自然会给解药,至于解除嘛,看我心情咯!”凉妧笑意盈盈的看着痛得死去活来的桑籍,解药,那也要看心情!随即瞥了一眼惊慌的少辛,这好歹曾是白浅身边的人,如何处理当然要看她了。
看着她潇洒离去的背影,折颜拿起酒杯笑着说道:“从小性子被我惯坏了,天君莫要计较!”
狐帝也在一旁点点头,这下了小五的面子自然要好好收拾,碍于他是长辈自然不能动手与小辈计较!
天君听这话哪儿还敢再说什么,凉妧从小就呀十里桃林长大,若是说她什么岂不是在说折颜同样如此!再说了,她还是墨渊上神的未婚妻,不能和昆仑虚撕破脸吧?
凉妧心情大好的回到昆仑虚,躺在墨渊身边自顾自讲述今天所发生的事。随即她的手被轻轻握住,只听见耳边传来低沉而嘶哑的声音:
“你这样任性倒是好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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